黎曼举起手,示意别出声。过了几秒:是不是屋内死人了?
是的,先生!屋内,大厅正中央悬挂着一具还在摇晃的人影,四处有些灰尘,门锁完好,窗户被钉死!莫桑将四周的情形附在黎曼耳边,一一告诉她。
悬梁自尽?黎曼眉头微微一皱。
这怎么回事?管家着急的想要冲进去。
黎曼伸手一把拦住正要进去的管家:那个人已经死了!麻烦管家报一下巡捕房!
管家面露惊讶之色,一脸不敢相信的看了眼从头到脚都一脸淡定的黎曼。
这个女瞎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像是十分习惯这种场面?
快去。
管家被黎曼的喝声惊了一下,回过神急忙小跑着去打电话。
黎曼直直对着正门,紧闭的双眼微微翻动几下,在莫桑的帮助下走到门前,询问一些细节:死者神情如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莫桑自然清楚黎曼所问,仔细观察一番说道:那道人影还在摇晃,死者脸上没有明显的挣扎,桌椅、凳子全部整齐摆放。违和点是桌凳的高度!
黎曼扶了扶墨镜,露出一丝冷笑:伪造密室自杀案!
为了保证案发现场不被破坏,黎曼站在门外静等,不经意的摸了摸袖口,传出啪嗒啪嗒两声。
约莫过了十分钟,管家匆匆忙忙走来身后跟着四五个人,慵懒的打着哈欠,要不是过来报事的是洪公馆的管家他们才懒得过来。
为首的一个男子不满的扶了下警帽,本就没戴正的帽子更加歪了,瞪了一眼黎曼:哪个家伙报的警呀!
莫桑看了眼这个满脸胡渣,警帽歪戴的警察,黎曼走上前一步,管家在一旁介绍:黎先生,这是负责这片租界的黄探长。
黄探长好!我们不是事件当事人算不上报警,只是代为通知。黎曼拱拱手,随后指了指里屋,我本打算租这间屋子的,方才管家随我一同前来,发现里面有具男尸悬挂在房梁,这才麻烦探长跑一趟。
一个瞎子,话真多!黄子巽说完目光看向管家求证。
管家接收到目光立即点头表示如黎曼所言。
黄子巽随即摆摆手,有些不耐的瞥了眼屋里挂着的尸体,喊道:自杀案!弟兄们帮忙搭把手收拾一下,人家还要入住呢!
话落,手下的几人哄笑,正准备进屋内收拾尸体,黎曼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这真是一个无能的探长,竟然不查不问就下定义为自杀,一看就是又一个不办正事的汉奸,急忙阻止:慢着!
黄子巽对黎曼的指手画脚极其不满,面露不善,咬了咬牙关:黎先生有何指教!
此时,他们的争议引起四周路人的目光,莫桑目光警惕的盯着黄子巽。
指教不敢,就是觉得探长直接定为自杀案是不是有些草率?
草率?嘿嘿,我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愚蠢的话,你算哪根葱,这个上海滩每天都在死人,你能一桩一件的捋明白?黄子巽盛怒,啪一下把警帽拿下来走到黎曼身前瞪着她。
黎曼声色不动:敢问探长,死者何人?
我管他是谁!
四周门窗可有异样?
你瞎呀,不会自己看?
黎曼一向没脾气但听到这句话,也不得不生气:我是眼瞎,你难道也瞎?没看出来我瞎么?
话落,四周的小兵笑了。
黄子巽气得瞪大眼睛,转头过去认真的观察着眼前这个胆大的女人。
哟,还真瞎呀,你是个瞎子你还出什么头。原本还笑嘻嘻的男人大吼一声。
莫桑一听,脸色顿时一冷,打算掐住这个自大的探长咽喉。黎曼不经意的拉了一下她,阻止了她的冒失行动。
你莫要生气,我只是不想入住后被冤鬼缠上。黎曼敲着拐杖往房间走去:死者肢体可有明显挣扎?脖子处的痕迹是向何处?
黄子巽没有搭话,一旁的管家好奇出言:无挣扎,但脖子处的勒痕是平整的。
那又能如何?黄子巽忍不住又补一句冷笑。
黎曼继续叩着拐杖,挪到屋内:这表示死者是被人从身后先用绳索勒住至死,再将尸体挂到房梁上的,因为他脖子上的痕迹肯定不止一个。
话落,有人上前查看。
报告探长,确实如她所说,脖子处还有一个特别细小难以让人发现的痕迹。
安静了一会儿,黎曼紧接着说道:他是被两个人所杀,一个是受过训练的女人,但一个女子的身高和体力不管受没受过训练都没有力气将一个体重差不多一百八左右的男人挂上去。所以还有一个男同伴。
黄子巽紧紧的盯着黎曼,不管她说的对还是不对,他知道租界里来了一个厉害的角色,随即目光露出一丝危险:不用说了,你跟我们走一趟吧!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也在嫌疑人圈内。
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如果继续让她说下去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