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瞪了他一眼,呵斥道:“就你多嘴,这么喜欢八卦!”
那小伙子名叫李蔚川,是刘师傅的学徒,见自己师父发话了,赶紧赔笑着说:“您老别生气,我不多嘴了还不行吗……”
小蝶倒并不介意,笑着说:“他是做生意的,他家生意做得可大了。”
李蔚川显然把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又笑嘻嘻地追问道:“他家做的啥生意?”
小蝶这时候却闭上嘴巴不说了,她记得岑岭以前跟她说过要低调,不要对外声张他的身份,明堪城现在太过动荡,一个富家公子太招摇容易被贼人惦记。
岑岭跟小蝶说这些倒不是因为他自己怕被劫财,毕竟以他现在的本领也没人能劫得了他,岑岭本身是个很怕麻烦的人,苍蝇咬不死人,但是苍蝇多了也扰人清静。
李蔚川见小蝶不说话了,也就没好意思再问,小蝶向众人告别道:“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哎,别着急走啊,再聊会儿呗。”又有一个小伙子笑着说,“小李,都怪你,问那么多八卦,把人家姑娘都吓跑啦。”
李蔚川笑骂道:“得了吧,我刚刚问那几句的时候,就属你小子耳朵伸得最长。”
众人再一次哄笑起来,小蝶也被逗笑了,她走到门口回过头鞠了一躬说:“今天谢谢大家了。”
等她走出门了,陈师傅还不住地点头称赞她:“这孩子真不错,长得这么水灵,一点都不傲气,还这么有礼貌。”
刘师傅在一旁笑道:“行啦,老陈,这孩子你儿子可配不上,刚刚我见她走出去那会儿,突然想起来她男朋友是谁了。”
刘师傅这话一说出口,其他几人都纷纷围了上来,“刘师傅,你怎么会知道?”
刘师傅神秘一笑,缓缓说道:“前些日子,俊新集团的太子爷陈峰登门拜访,你们还记得吧?”
李蔚川说:“倒是听说过,他好像还住下来了,对不对?”
刘师傅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位陈峰少爷可不是一个人来的,我记得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孩,那天我远远的瞧见了他们的背影,刚刚小蝶出门的那一会儿,我突然觉得她的背影跟那天陈峰身边的那位一模一样。”
众人皆哗然,李蔚川惊呼道:“师父,你真的看清楚了?小蝶难道是那位陈公子的女朋友?我可是听说,那位太子爷可是个出了名的恶霸啊。”
旁边一个圆脸小胖子插嘴道:“你听谁说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李蔚川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这位爷之前在咱们明堪城开了十几家赌场舞厅,跟咱们秋家还有冢谷家抢生意,接着先是打了咱们家之前那位二少爷,后来又惹了日本来到黑道头子,半年前传言说还把冢谷家的长子给打死了,这种人还不是恶霸?”
小胖子说:“你这么一说,我就有点儿印象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可是我听说,那冢谷家的长子不是他打死的呀。”
李蔚川不屑地说:“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空穴来风?这世上的流言传来传去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
说到这里,李蔚川的神情立刻变得十分惋惜起来,“唉,小蝶这么好的姑娘,跟了这么一个富家恶少,真是可惜呀。”
小胖子撇撇嘴说:“我怎么听外边儿有的人说他是见义勇为、除暴安良呢?我看呐,你是嫉妒人家有小蝶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在这儿酸吧。”
李蔚川把眼睛一瞪,“嘿,我说小胖,你怎么说话呢,谁酸了,我犯得着跟他酸吗?”
“行了行了,你们几个还没完没了了!”刘师傅有些不悦地打断了他,“人家谈男女朋友,那是人家的事情,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干你的活儿去!”
李蔚川有些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句:“我说的都是事实嘛。”
陈师傅在旁边好久没说话了,看着这几个年轻小伙子在小蝶男朋友这个话题上越聊越嗨,终于忍不住说道:“都忙你们的正事儿去,从明天开始,小蝶来这儿学厨,你们只能说这厨房里的事儿,谁都不许提人家的私事,听到了没有?”
陈师傅毕竟是厨房里的头儿,他的话自然没人敢不听,李蔚川那几个年轻的小厨师立刻都消停了。
当小蝶的厨艺一天天进步的时候,岑岭已经逐渐通过了箭雨任务的一道道关卡。这天下午,当他终于气喘吁吁的闯过最后一关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响了。
电话是朱彪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对岑岭说:“老弟,我碰到你的死对头了,我打算办了他,你要不要过来帮帮忙?”
“我的死对头?”岑岭有些奇怪,“我哪里有什么死对头?”
“就是那个瘸子呀,你忘了?”
岑岭想了想,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是丁寒?”
“对,就是他。”
岑岭说:“你要干嘛?”
朱彪说:“办了他呀,还能干嘛?”
岑岭皱了皱眉,“难道你还要杀人?”
朱彪说:“这人留着是个祸害,你想啊,第一次他就打伤了小蝶,后来你教训过他之后他又抱上了龙武社的大腿,这次好不容易逮住他,可不能让他跑了。”
岑岭说:“老朱,这可是一条人命,你不是说你在东台社干的都是合法的营生吗?”
朱彪不以为然地说:“老弟,明堪城现在可不是什么太平盛世啦,这里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你要是不想来也成,我自个儿也能办了他。”
岑岭说:“上次龙武社砸我的产业主要原因不是丁寒,是韩乐生,是他想侵吞我的产业,为丁寒报仇只是个借口而已,你现在把丁寒杀了,正好又给了他们一个借口,到时候龙武社就会缠着我们不放了。”
“啊?”朱彪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点儿困惑,“我没明白你的意思,嗨,实话跟你说了吧,这回是辉哥叫我去干那个姓丁的,我一琢磨这是好事儿啊,正好帮你报仇嘛。”
“辉哥是谁?”
朱彪说:“辉哥就是我们东台社的社长单成辉啊,我没跟你说过吗?”
“哦,是他。”岑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只好对朱彪说:“行吧,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一趟。”
“我在城西韩阳路口边上的一个小酒吧外面,酒吧的名字叫……叫茵悦酒吧,丁寒和几个龙武社的人在里面喝酒,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
“好,我现在就过去。”岑岭挂了电话,打开手机地图查看了一下,喃喃道:“韩阳路口……离这儿有五十多公里,这可不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