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蔺姝染起了身向太后请了安之后便想到御花园散步,饶是她计算着时辰仍是没能错开各宫娘娘。
蔺姝染一一福身问好后离开,扶着腰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断了,不禁觉得还是现代得好,直接挥挥手便是打招呼,何必像现在这样跪来跪去、蹲来蹲去的。
这侯府的花自然是比不上皇宫里的花,也不知这花是浇的什么肥竟然养的如此娇嫩欲滴,回头一定要去内务府问问这种植方法。
抬头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一众奴婢向她走来,装作尚未发现的低头闻着花。
景嘉婉咬了咬唇,明明看见她抬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竟然敢无视她,忍了忍,扯出一丝笑意道:昨日便听闻妹妹得太后昭见入了宫,不便打扰太后和妹妹说体己话,妹妹不会怪罪吧。
她皮笑肉不笑的福了福身,颇有些疑惑道:不知长公主驾临,只是姝染尚且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姐姐,分明记得我们蔺家只有我一个女孩啊。
景嘉婉袖中的手指紧攥着,深呼一口气,假笑道:我们自小便在这皇宫里长大,我虚长你几岁,叫你一声妹妹尚不为过。
蔺姝染故作惊讶状,幽幽道:原是如此,刚刚姝染竟以为长公主是因为以后将要嫁到侯府,提前叫几声妹妹顺顺口呢。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景嘉婉愣愣的站在那里想着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待她张嘴,蔺染姝先声说道:既是如此姝染便不打扰长公主赏花的雅兴了,姝染告退。
行了礼之后便从她身侧走了过去,有意放慢了脚步,低头思考着景嘉婉会不会开口,不出她所料,还未等她踏出第五步,便听见身后景嘉婉略有焦急的声音:若是妹妹无事便在这御花园一起赏景喝茶如何。
闻言低头扯着嘴角,略微有些痞意的笑了笑,再抬头是已是笑意盈盈,转身对着景嘉婉朗声道:既是长公主邀请,姝染岂有推辞之理?伸手朝向御花园中的亭子,毕恭毕敬道:长公主,请。
二人到了小亭子处落座后确是相顾无言。
本就是相看两相厌的人怎么会有话题,蔺姝染把玩着茶杯幽幽的想到。
今日妹妹可是有口福了,御膳房今日新做的糕点,妹妹尝尝罢。景嘉婉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糕点放在了蔺姝染的盘中。
瞧着面前的这块糕点眸光一闪,蔺染姝拿着筷子刚想夹起来,却又放下,幽幽道:昨日我也是给太后和陛下带了糕点,陛下身边的王福便要拿那银针试毒。说道此处略顿了顿,瞧着景嘉婉微微变了脸色又接着道:怎么不见长公主身边有这试毒之人,若是有也好来测测。
你这意思便是我在这糕点里下了毒!景嘉婉瞬间变红了脸怒道。
她仿佛吓到了一般似的捂着嘴,慌张道:是姝染失言了,姝染并无此意,只是怕有人加害长公主罢了。忙拿起筷子像是证明般的吃了下去。
被如此说,她的脸色方略微的好看了一点,沉默片刻后吩咐身边的宫女道:本公主尚且有点饿了,你且传膳过来。瞥了一眼蔺姝染,似是不情不愿道:你且与我一直进膳。
蔺姝染低低地应了一声是,却觉得有些好笑,竟然这般快的沉不住气,连妹妹都不叫了。
不多时,桌子上便摆满了菜肴。
景嘉婉轻咳两声唤来身边的丫鬟:许久不见妹妹,自当与妹妹畅饮一番,便将前几日母后赏赐与本宫的杏花酿取来。
待宫女拿来酒壶,蔺姝染心下便已了然,起身接过酒壶道:既是姝染进宫,理应敬长公主一杯。说罢便将景嘉婉面前的酒杯倒满,然后将自己的杯子亦倒满,率先喝了下去,完毕之后还给景嘉婉看看了酒杯。
景嘉婉便跟着喝了一杯,完毕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宫女瞬间会意,上前接过蔺姝染手中的酒壶,一边倒酒一边说道:还是由奴婢来伺候吧。
没说什么,却不再那酒杯而是拿起筷子吃着菜。
景嘉婉咬了咬嘴唇,刚欲说什么却感觉道腹部一阵绞痛,抬头对上蔺姝染的眼睛,惊恐的叫道:怎么会!来人!来人!传御医,本宫中毒了。喊完便直直的到了下去。
微扯了扯嘴角,将酒壶收进怀中,一脸慌乱的抱着景嘉婉,喊道:还愣着干什么!传御医!
淡淡的看着床上昏迷的景嘉婉,心中冷笑。
陛下驾到ashash
景逸帆匆匆赶来,皱着眉头问道:太医,婉儿情况如何?
宋太医躬身道:长公主所服甚少,所以并无大碍,只是初中毒只是会腹痛难忍,长公主痛得昏了过去,待老臣开一服药方,公主服用便可。
景逸帆挥了挥手,宋太医便退下了。站在床边负手而立,怒道:谁能告诉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众奴婢便都惶惶不安的跪下。
瞧着景嘉婉身边的奴婢要张口,蔺姝染也忙跪在景逸帆的面前,声音略微有些颤抖道:启禀陛下,臣女今日与长公主在御花园赏景,长公主尚未用膳便在御花园用膳。
席间长公主道许久不见臣女,便唤来她身边的奴婢取了杏花酿来助兴,谁知长公主刚喝下一杯,便倒在了地上。蔺姝染掏出怀中的酒壶,双手捧着恭敬地抬到头上,臣女怕有人趁着慌乱拿走这酒壶毁尸灭迹,便悄悄的收了起来,还请皇上明查。说罢便叩首,伏在地上。
王福将酒壶接了过来呈给景逸轩。
接过酒壶,看着地上颤抖的蔺姝染良久才幽幽道:如你所言非虚朕自会查个水落石出。
蔺姝染不甚在意,嘴角微微勾起,查吧,别让我失望啊陛下,最好把真相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