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止言一早看出不对劲,提前扶住了她,低声道:你还好吧?
不是.很好。她咬着牙忍痛轻声道。
薛止言转过头准备去拿止痛,蔺姝染却无力的拉住他的衣角,没用的我刚刚己经.吃过一颗了。
秋悟也朝他摇了摇头,他极其挫败的坐回原地,看着面色苍白,冷汗直流的蔺姝染不住的心疼,最终忍无可忍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己经做了最大的努力。秋悟皱着眉,所谓医者仁心在他看来都是狗屁,大多数时候医术对于他来说只兴趣,他喜欢药理,但是对于人们的病情,他并没有那么多同理心。
所以也就造成了,他喜欢下猛药,也不管病人能不能承受的住,可是这次看着蔺姝染这么痛苦,他倒是有了那么一点同理心,觉得蔺姝染这样子可能太痛苦,可这次若是他不下猛药,恐怕蔺姝染早就痛的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一时间,院内的三人都是愁云惨雾,而薛止言更是头痛,今日回家之时,祖母非说你太久没有回家,要让你回家吃一顿饭。
啊?蔺姝染趴在桌上,整个人都有些茫然,薛止言说了什么,她更是没有注意到。
薛止言又重复了一次,秋悟实活不同意,最终薛止言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就是把秋悟也带上,反正他迟早是成为薛家的女婿的,这家宴他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主要问题就是蔺姝染,她现在的病情就算是吃了止疼药,也是止不住的一波又一波的疼,人根本就站不住。
这时间临时蔺姝染就算有主意,想做个轮椅,那也没有时间。
所以走路的时候要有薛止言扶在一旁,不然她根本就走不远。
回到薛府时,蔺姝染顺从的靠在薛止言怀里,打眼一看大门处,几乎能来的能来了。
当然也不乏看好戏的人,比如景逸霜和薛冰两人见蔺姝染下车之后,那个勾起的嘴角,几乎就没有压下去过。
老太太本就不该来迎这个小辈的,可是蔺姝染这么多天未归,她总感觉有些不安心,还是早见早好。
谁料看着她脸色苍白的像几乎透明的纸,毫无血色的嘴唇有些发干,人也是有气无力的靠在了薛止言的怀里。
老太太几乎没有晕过去,迎上前两步,姝儿,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勉强的扯起一个笑容,安慰道:祖母,我没有什么事,只不过今日状态不好,我这伤都快好了。说着还撸起袖子把被伤中的地方给她看。
别看了,这儿风大我们进去再说!老太太只是大略看了一下,就觉得自己果真是老了,大庭广众之下,她居然还有想流泪的冲动。
蔺姝染本就身体不好,也不宜多吹凉风,秋悟见老太太终于说了一句好话,紧蹦着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缓和。
薛止言抱着蔺姝染向老太太行过礼之后,祖母,我先把姝儿送回去,稍候再跟您正式请安。
去吧。老太太压住自己这股难受的情绪就快要用尽力气,也没有什么空去薛止言说些什么。
振国府前本就各种暗哨很多,不到半个时辰,振国候府的少夫人己经奄奄一息这个消息,就传遍了京城。
薛止言把蔺姝染送到之后就走了,去给老太太和薛启浩对蔺姝染的病情做一个说明。
而这一边,蔺姝染正躺在床上,耳边听着莺柳的哭泣顿觉得的头疼,大姐,你别哭了,你哭得我头都快爆炸了!
奴婢这不是伤心嘛,一下子控制不住!莺柳嘤嘤两声,又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蔺姝染又头疼。
她长叹一声,这有什么好伤心的,人这一辈子不是总得吃点儿苦不是?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莺柳认为这些富贵人家的孩子,有些有割破一声小皮,都要呼天抢地然后大声斥骂当值的奴婢,比如薛冰一向就是这个性格。
但是蔺姝染这种性格也是蛮奇特,看她痛得满脸大汗,受不了时也只是咬住自己的下唇,绝对不会痛呼出声。
莺柳拿着帕子给蔺姝染擦了擦汗,差点又哭了出来,见终于睡过去一会儿,才咬着唇退了出去。
消息就像是飞鸽,不过眨眼的功夫就绕着京城转了一圈。
这个消息传到太后耳朵里时,己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太后听完嬷嬷的报告,眉头也是深深的皱起。
之前不是说,有个神医谷的到了京城就住在了振国候府么?太后吹了吹杯子,抿了一口茶道。
是的,但是那个神医似乎并不能解这个毒。嬷嬷低眉顺眼的答道。
太后挑了挑眉,竟然还有神医谷之人也解不了的毒,那之前这批刺客是来自哪里?
一个叫听雪阁的。嬷嬷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这个听雪阁的背后金主,传闻是京中的某个皇子。
有查到是谁么?太后砰的一声,把杯子放在了桌上,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可真是胆大!
太后娘娘。那个嬷嬷叫了一声,见太后回过头来才道:这些消息,我们得来的太容易,就像是某些人故意给我们的。
哦?太后挑了挑眉,一又丹凤眼里盛满了凌厉,你的意思是,这里面的水还很深?随即太后又是长叹一声,你说这件事情,是太子做的,还是三皇子做的?
连日来朝中风声甚紧,三皇子与太子的相争的局面,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了!嬷嬷低头着紧紧的盯在地板上的灰尘,似乎那地板上有钱一般。
太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把墨儿那孩子也扶起来吧,刚好趁着他最近要成亲的由头,何况他娶得还是徐国公主。
嬷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身任务出去,不再打扰太后休息,太后叫了一声,去库房里挑些好看的珠宝,我待会儿要去看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