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顿了顿，还是颔首。

他凭空取了一张小人模样的黑色素纸，往上轻轻一抛，那纸便自己烧了个干净，一丝尘灰也未落下。做完之后，阎王侧身给越城让了个道，“水君可要进里面谈来？”

“不必。”越城凭空变出来个椅子，往地上一扎，就毫无形象地坐那了。

阎王：“……”

虹皁：“……”

他这一坐搞得阎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颇有些尴尬，想说些什么，但看他坐的舒服，又不知从何开口了。

没过一会儿，黑无常已经到了这里，他跟白无常两只鬼，脸色发型都是一样，就是衣服颜色不同，若是说白鬼一身白衣跟吊丧一样，那么黑鬼这白的吓人的皮肤再加上一身黑衣，又是一脸丧气，是真让人看了不舒服。

他直直地站在那里，眼珠连动都没动，只有嘴唇一张一合，算是开口说话：“阎王有事？”

明明是个问句，却问地不带一丝感情。

越城一个眼角都没给他，如同没感觉到一般继续跟阎王说话，“阎王从一开始就没有关心过疫鬼的情况，还真是高高挂起。”

“白鬼已经说明了经过，水君还有什么要提点的吗？”

“提点谈不上，只是那疫鬼指证，就是你们这儿的这个黑无常将它放出来的，不知阎王可要如何解释？”

“可有此事？”阎王的目光立即转向□□。

黑鬼顿了顿，“是。”

越城挑眉，目光不善地看向阎王，“哦，那你们地府这是什么意思？”

阎王立即拱手弯腰向越城行礼，“是小王御下不严，任凭水君处置。”

越城很是厌恶他们一个两个不论多大事儿都没个表情反应的，他强压下心中的烦躁，从椅子上站起来，将阎王低下的头抬起来，缓缓道：“任凭处置的话，阎王可要想清楚。”

“是。”阎王脸色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阎王是感觉，上面的保得住你，所以无所畏惧？”

“水君说笑了。”

“说笑？”越城放开手，目光移到别处，嘴角忽然挂上了笑，有些玩味，“阎王啊，有时候我是真不明白，这天帝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能让你如此听话。”

“水君……”

“我又说笑了？”越城轻笑一声缓缓踱到一边，“疫鬼的记忆被人动过，我猜的不错的话，是你们干的吧？”

阎王没有点头，但也没有否认，依旧是面无表情。

“疫鬼还说，黑鬼对他下了蛊”越城扭头看向黑鬼，“可有此事？”

黑鬼回答：“没有。”

“是啊，没有。可他的记忆里却有，怎么回事呢？”越城笑着靠近黑鬼，“我搜了他的魂，在疫鬼的记忆里，你确实是给他下了蛊呢。”

越城盯着他笑，话锋一转，问他道：“放了疫鬼，指使他祸害凡人，原因呢，原因是什么？”

黑鬼不说话。

“不说？”越城扭头看向阎王，“你的属下不肯招供，怎么办呢？”

阎王一言不发。

“阎王也不管？”，越城又扭过头，声音忽然冷了下来，“既然如此，那就带走吧。”

说着，两个水人从地上出来，一人一个胳膊，缚住黑鬼。

越城对阎王道：“既然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在查，那么这个最大的嫌疑，我就带走了，阎王不介意吧？”

“水君。”阎王终于开了口，“这件事，是小王指使的。”

阎王犹豫了一下，最后承认，“黑鬼只是听命行事，疫鬼的记忆，也是我命小黑打乱又插入新的。”

越城盯着他，“阎王为何这样做。”

阎王往旁边看了看，“能不能先让黑鬼退下？”

越城摆了摆手，两水人便松开了他。

黑鬼离开了。

阎王沉默了一会，抬头看向越城，“水君可知道青要山躁动？”

越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