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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谋划

“燕国,唯独不知玄王何时出手,以其城府,必是雷霆一击,不会过多纠缠,且当不以镇伐,兵伐一出将是举国之战,玄王还未如何糊涂。”

“但无论四国哪一国,皆是敌非友,关中之地是因秦雍凉三分,诸国把控,若有一国统一关中雍凉将直接改变天下大势,关中可窥天下,寻常之人不知,诸国君王兵家岂会不知。”

公孙起微颔首,如今秦军中智谋之将寥寥无几,孟璞玉善守却不善攻,程不诨就一莽夫耳,其余几人虽有所长,但离独当一面还遥不可及,唯秦修堪称谋将,可却过于谨慎。

“因此,远交近攻,交好晋国,借晋国之力拖住玄国,威逼楚国,为防玄国起疑,当藏三分显七分,以备不测。”

兵家若不藏三分,必死无疑,尤其是谋国之战,步步为营方为上上之道,兵行险招,仅在于一城一战,那条路,秦国走不了,也不敢走,一步踏错必将国亡族灭。

将佩剑挂上,公孙起缓步出营,程不诨秦修相随,走了几步,望向茫茫夜空,突然问道:“秦修可曾推演过宗门异族之事,近日,总觉得不仅兵戈将起,百家将出,隐隐之间,我之剑道即将突破。”

“天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事有变,必有因,诸国之杀远不足以将我剑道蜕变。”

“未有,公子有交代,不入六关不得观宗门异族之事,期中有大恐怖在,非五关巅峰可推,且一人之事非兵家所能算,一族之事非我所能为。”

秦修眼中闪过一丝后怕,当初初成五关就以兵家神通知己知彼推算宗门之事,可还未看去,一剑从天而落,似言蝼蚁敢窥天,若非公子及时出手,恐怕毕生道心沉沦破碎,“入六关时我尚可推算一番,但初次尚能趁七关不知,若再推恐不能,将军预知何处?”

“呸!你个废物,当初还不如我来修呢?连将军的大事都解决不了,要你何用。”

公孙起瞪了当英雄不能,逞的时候最积极的程不诨,半眯着眼,遥望北边,又转而向南,沉思一会,眸光微冷,“南!”

“领命!”

府邸静的出奇,一夜未睡的五千护在悲伤之下久久无法睡去,沉寂的气息在无声无息中悄然弥漫在秦国最东之地。

关城外的诸国木楼道道符纸划破夜空,或东或北或南,符纸之下,道伤在身的修行者依然心有余悸,所幸六关绝世并非落在函谷古道,否则古道之上将化为尸道。

在不安中的修行者再是心大也不敢安然睡下,倒是在感知到老秦人呼呼大睡后,暗骂,蝼蚁之辈,不知天下。

黄河之上江水涛涛,昨夜的山崩水卷在半夜过后已然如初,黄河北岸临近黄河的群山崩塌数十座山巅。

在错落之间,有山断去百丈,有山断去半截,而深山之处,不必多想,必然有山被镇压的粉碎,洒落山谷,将其中形势变得越发不可测,一如黄河之南的山岭。

凌晨之际风雪开始在函谷关城之上稀疏飘落,偶尔有飘入古道的也在阵法之下化为水滴,渗入地底不见踪影,古道之上琼花飞舞,古道之下依然如故。

祸祸一晚的马大爷瘦弱不堪的神躯也有了些壮硕,在大道上呲牙咧嘴,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起这般早,还特地隐藏气机,一副重伤初愈之象,最重要的是觉没睡好还被踹醒。

夜幕还未彻底散去,远处依旧暗沉,程不诨牵来一辆马车,马神骏非常,但在三位马大爷下却如蝼蚁般瑟瑟发抖,不敢昂首俯视。

车上秦国王室玄鸟旗帜招展,这是一国礼仪所在,贵族当有贵族之礼,上为权贵,下为平民,由不得一人一族顺心来。

“函谷关虽地势险要,奈何终非不破之地。”

赢易立在城外,望向两山之间的函谷关,形如屏障,心底却深知一城之地不在地利,而在人。

“此后,当将城中老秦人逐步转移,大战一起,两侧绝壁抵挡不了强者的杀伐之力,阵法虽玄妙,岁月百年,仙神七关之下也得沦为废墟。”

韩语若缓步入马车,闻言驻步,问道:“如今潼关的阵势还未彻底融入山河,不该先依托函谷关城布一道防线?”

“平添伤亡,徒劳无功。”

公孙起将配剑置于马车内,沉声道:“函谷是险,可非我秦国最根本之地,此地若战,则必败,败则士气尽去,人心,后战之气不足。而依潼关守,一战决国事,避无可避,退无可退,或生或死,就此一战。”

韩语若眼中果决之色大作,斩钉截铁地命道:“那就命人即刻入华山,潼关城融合两侧山脉以及黄河估计远不能抵抗七关镇,秦修,此事不得延误!”

“诺!”

“行了,公子我还得补上一觉,有事日后再说。”

赢易摆摆手,没入马车,韩睢深以为然,此时不离,指不定被城里那些修行者一派贵族作风来羞辱一番,笑眯眯道:“不说其他,我觉得入了洛邑,起码死上几个人,若不然,不是白跑一趟。”

“娘的,咱还得侍候那些个废物,你就想着找人麻烦,不过这事咱喜欢,嘿嘿!先把咱老程的份算上,以后补给你就是,杀一个还十个。”

程不诨神光大作,论打战咱不行,百战百败,可咱老程上头有人,有人就总有人杀得,多死上一些又何妨。

“说定了,届时将名单传来,杀上几人,以后十倍返还!”

“睢哥儿放宽心,咱啥时候糊弄人过,以后你就不必脏自个的手,污自个的名,咱老程最是擅长干这些事,名声啥的,半分钱都不值。”

“就知你个老货一肚子坏水,可也得日后再说。”

韩睢有时不得不佩服这程老货,别的不说,嗅觉敏锐绝对堪称天下之首,事还未出就已落子入局,怪不得语若那等觉警之心也视之如兄长。

公孙起韩睢翻身上马在前开路,乘黄大爷则居高临下对骏马张牙舞爪,似乎在说,小子,稳着点,不然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