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48章问问世间强者几何

公孙起韩睢翻身上马在前开路,乘黄大爷则居高临下对骏马张牙舞爪,似乎在说,小子,稳着点,不然吞了你。

在马族中区区一卑微底层,初具人性的骏马不敢昂首,已知自个不幸遇上族中大佬,很大很大的大佬。

入了车马中的赢易不知想起了何事,说道:“你二人去次雪原,看那些东西是否还在?”

程不诨秦修一愣,小心翼翼问道:“公子?莫不是?”

“莫问!”

一层有一层思虑,赢易话中之意似乎超越了一国一宗之争,非他们所能知,在前的公孙起韩睢不曾多问,公子若言,那就知。

马车缓缓驶去,在夜色中消失,秦修疑问的话得不到回答,不敢深思,但仅是明面上的话就非常事,脸上露出一丝凝重,“将军,末将听说那些个东西悍不畏死很是难缠,咱要真遇上,可有些麻烦了。”

程不诨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一丝外人所未见的杀意,透骨而寒,与公孙起的寒气如出一辙,同根而出,外人所不能见,冷漠不失自信。

“真要来了,那就杀,至于说它们无所畏惧,我从不相信那玩意儿有这等觉悟,这煌煌大世没有什么东西是不会害怕的,不害怕只能说明杀的不够,杀的多了,什么东西都得害怕。”

豪言壮语震得麾下爱将秦修一阵壮志高昂,热血沸腾,大呼是极,就差上马提刀大战一番,至于输赢如何是全然顾不上的。

反正输的不是一两次了,且那些个东西是超越了国宗之争的,自觉遗传大夏风气,呸,雄风的老秦人却是始终不忘当年大夏西征的气魄。

似乎是意犹未尽,程不诨生出一种睥睨天下,傲视群雄的气势来,欲再吹嘘上几句,不料一阵风雪袭来,直把程不诨冷的一个抖索,豪情壮志瞬间被淹没吹散。

旋即好似从未说过这等霸气的话一般,又回转故作深沉实则是点头哈腰的狗腿样,哈哈大笑,拍拍秦修肩头,望着阴沉沉的夜空,骂着直娘贼,真他娘的冷,狗日的老天,不让老子好过。

驱着坐下宝驹连忙往城中奔去,回到府中寻了几坛深藏的老酒,燃起炭火,卧榻小憩。

朦胧的函谷关在视线中逐渐淡去,不远处的黄河涛声连绵不绝,不时有乱石在六关绝世的残留道意下坠落山谷,在涛声中此起彼伏,将这寒冬时节渲染的格外非同一般。

稀稀疏疏的雪许是离了秦国境内,开始仰慕中原大地的繁华,终于降落下来,于是白茫茫的大地上面是暗沉的天穹,天地之间是飘荡的玉宇琼花,怀揣着眷念的心思誓将这天地一切彻底变成素白的世界。

韩睢反复回望了几次函谷关楼关,依依不舍,随后起身下马,走了几步,临近秦玄模糊不清的边界处,蹲拨开雪层,握起一把路边凝固的泥土,裹起深深的藏在怀里,再度翻身上马,又是思量一番,碾沾出些土来染在书卷上,在一侧公孙起不解的神色中,解释道:“握着土心里安稳些,藏着土时刻不忘记。”

公孙起毫不犹豫地隐了感伤,指画一下左右,一字一句道:“这地是秦国的,外边也会是秦国的。”

“那还不知道得多少年,说不准我们还等不到呢?”

韩睢不敢小视天下人,他曾自以为很聪明,敢称天下第一,后遇公子赢易,甘拜下风。在纵横西北后,与一人交锋,三战三败,俯首不敌,再不已以智谋证世。

公子曾言,那人生而为谋,远之存身,能避则避,避无可避就逃,然后,信奉苟住的韩睢果断逃离谋略这条路,初初涉及就行,不敢以己之短攻敌人之长。

“我有信心,你没有么!”

飘然然的一句话瞬间将韩睢激起,不屑道:“自信,从来就是我法家的专属,你兵家可都是庙算在先,谋而后动的,就说说哪场战事敢称绝对把握,真要自信膨胀的历来是死的干干净净。”

公孙起哑口无语,也就法家那些疯子为了己身道理悍不畏死,自信心简直以膨胀来论都难以形容其一二,反正就是我要做的就一定能做,就是这般自信,堪称自负,可人法家又很冷静,仅是疯狂而已。

就如大名鼎鼎的法家名言,去天下而背之,离世人而独行,至死无悔,天下不信而我信,天下不能而我能,方为改革者之根本。

可这等自信要落在兵家身上,不是早夭就是被打得自闭,就问战事之上谁敢自称沙场无敌,料事无漏,绝对无错,连当年一代兵神都不敢传出这样的话来。

兵家无小事,谨慎为至上,真以为谁都喜欢兵行险招,奇谋妙计,还不是被逼的如此。

不是有一鼎鼎大名的词,后路,因何而来,就是兵家传出的,未算胜先谋败,万全之策下还得小心翼翼,也就只有兵家了。

这天下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活着的兵家。

“有梦想可以,可也得依着现实,秦地无论我等说的如何,总归是梦,别人不知,入了洛邑就该是想,不然法家儒家皆非易与之辈。”

韩语若沉思一阵,儒法墨三家因大夏天子的诸子论道后,去一部经义,存一世之法,成就了如今的形势,随后在马车中平静道:“依着现实,遥望梦想,步步为营,一步一印,方为上道。”

“还是我家出尘明智,看看你俩像个啥,哪有互揭自家短的兄弟,应该向公子我看准,大气,严谨,爱护。”

“你若在洛邑城里被人欺辱了不还手,再与我说这话。”

“那自然是不可……,嗯,该是没有哪个蠢货来找我麻烦,有,就找些事给他们做。”

赢易心底暗道,真有人敢欺辱,不将之磨成灰算我心善,不行,真若有,记下,以后可命公孙抄家灭族。

至于公孙不曾经历过,练着练着便是,一如当初练兵,旋即气势不失道:“走,随公子去会会天下群雄,问问这世间强者天下几何。”

“公子,咱出城了,不在秦地!”

“你不早说,我方才可有说过话?”

“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