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琼说：我送你回家吧？

琼姐，我想一个人走走。

她看出了秋池心情欠佳，于是就说：我陪你走一段。

走了一会儿，顾琼终于打破沉默，你爸的事，我听说了。

顾琼曾经和秋池的父亲来往过一段时间，那时秋池只得十五六岁，对这种事，也有些模糊的概念，顾琼为人豪爽大方，所以她并不讨厌她。

她俩又默默地走了一段路。

夜色阑珊，秋池却提不起一点兴致，她向顾琼告别，顾琼姐，我得打车走了。

顾琼沉默了一会儿说：秋池，你父亲待我不薄，我想去看看他。

他现在不想见人。秋池补充一句，特别是熟人。

顾琼脸一扬，秋池，我也不避你，我和你爸可不是熟人这么简单。

秋池，我顾琼不是良家女，可我也是一个有情有意的人，见见他，也了却我一桩心事。她拉住秋池的手，你帮我安排一下吧。

秋池犹豫着。

答应我。顾琼眼中有泪光闪动。

秋池回到家，脱去粘在身上的小套装，酒气加汗味，把她自己生生地给恶心住了，难怪刚才娄弈函看她的眼神里全是失望和愤恨。

她变了吗？

当然！

后悔吗？

自尊与金钱之间她总得选一样，哪个人的钱来得不艰难不委屈？

她把淋浴器的水温调高，调到皮肤能受的极限，这是一种自虐，也是一种享受，血流在她的身体里快速的流畅，所有的郁结随之而去。

等她躺在床上时，她才发觉自己又穿着一袭白袍，林秋池只在黑夜里做回自己。

娄弈函的身影又在她眼前晃动，她的被挑醒，她想吻他藏着海水的双眼

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把林秋池给吵醒。

是谁？

过去的熟人，谁也不知道她现在的住处。

她埋头再睡。

可敲门声越来越肆无忌惮，她只得起床。

她把门拉开一条缝，睡意朦胧地问，你找谁？

门被用力地撞开了，秋池吓了一跳，睡意全醒。

娄弈函站在了她的面前，重重的关门声在他的身后响起。

你想干嘛？她问他。

娄弈函只是看着秋池，不发一言，眼睛红得像头牛。

如果你来的目的，只是想这样看着我，你可以走了。她说：我还没睡醒呢。

娄弈函走过来，伸手，她躲开，这下把他惹恼了，他一把扭住她的胳膊，力量非常大，捏得她生痛。

林秋池。他连名带姓地叫她。

你陪酒陪笑，只是为了钱，那么，我现在也可以给你钱，你陪我不好吗？非要去陪那个猥琐的男人。

没想到他竟会说这种伤人的话。

娄弈函，我陪酒陪笑，只是为了工作，至于陪谁，你没权利管我。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陪一夜，你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