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忱也没有要吵架，平铺直述道：“这个时机还不错，走到这步，再让我停步不前，不太仁义。”

“对那的了解不深会让你陷入险境。”贺准很少劝人，但和楼云忱搭上线后，劝说渐渐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快要成为一种奇特得习惯。

楼云忱态度强硬：“那我也不能就此放弃。我想乔伊斯甩不掉段溪安，就像他也甩不掉权淼一样。”

贺准表情称不上太好，隐隐动气：“你以为他们来到这，就能助你拿下魑吗？”

“不是还有戈让吗？”楼云忱风轻云淡一句话直接将贺准的表情戳裂开了。

看着贺准鲜有的难以置信表情，楼云忱畅快笑了声，连呼吸都通顺了，他的手指落在贺准胸口，很轻很轻地点了点。

“这么惊讶？是惊于我会知道，还是惊于我会说出来？”

这是贺准初次感受到始料未及，有种自以为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能将人糊弄到真相披露的那刻，谁知道半路当事人掀开一个谜底。

戈让。

贺准和楼云忱过往里交集最多的一个重要人物。

楼云忱让权淼翻遍联邦及帝国能找的资料没能寻得一丝踪迹，这背后藏着的深意无法言说。当郭振说到戈秘书在魑总部的时候，他便有了预感。

也许世界上姓戈的人很多，他不关心，只是关心戈秘书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贺准不敢和他对视。

但凡贺准底气十足没逃开他那一眼，他都不会在戈这个姓氏上面多有想法。

他轻笑，想说什么，一肚子话到嘴边最后都没说。

与贺准结婚到今，他得到的讯息太多，多到他以为过去二十多年白活了。

楼云忱转头看窗外，眼神沉静：“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强你，等段溪安到了，你们在这收尾，我带权淼他们去总部。”

权淼不会是自己一个过来，有并肩作战的紫铃兰军在，一个惯会伪装杀人现场成意外的组织罢了，他还能失手不成？

话是这么说，他心里还是像被掐裂开好几颗柠檬似的，酸不溜秋里尝不到任何甜丝丝。

他对贺准有了不该有的期待。

否则无法解释他此时此刻的心理感受，这不该有，也不能有。

他和贺准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也不该产生感情，双方存的心思也不干净。

这样的感情真任由其发展下去，造成的麻烦会越来越多。

楼云忱想到独自在联邦强撑的方时闻，又想到他不在人世的父母。

身上背负的重担太多，他就不敢再奢望，也不能再多想。

“你想丢下我自己去？”贺准问。

楼云忱执着看窗外：“你也不愿意去，不是吗？戈让会给那位神秘人做秘书，想来也不是偶然。你们规划很久了吧？一旦你两碰面，很多东西都会随之被泄露，到时候戈让会危险。”

“他危险，我也不能让你自己去。”贺准说。

楼云忱听出几分松口的味道，扭头看向神色不知何时恢复平淡的贺准：“你们两到底在谋划什么？”

事情到这份上，有些事不说也不像话。

纵然贺准之前没打算告诉他，想要独自承受，可这时再不说会让两人越走越远。贺准不想变成那样。

“抓住魑背后的人。”

“不止这个。”楼云忱摇摇头，“还有抓到联邦及帝国里和乔伊斯有来往的人吧？”

“这是你我谈妥的合作，你也知道。”贺准说最后句话的时候，语气很无辜，仿佛在说我没有骗你，这件事你自己参与其中，还要多说吗？

楼云忱翻了翻白眼，语气算不得好：“所以戈让真是你塞过去做卧底的？”

“不算是。”贺准回答，“不用那么看我，如果我真有那么大本事，怎么会让魑还存在？”

也是。

楼云忱算算戈让消失至今的时间，以贺准的手段，五年足够清扫，不会留到今天。

“你想起来了？”贺准突然问。

楼云忱诚实道：“没有，昨晚做梦梦见了一些，不确定是真是假。”

贺准垂下眼眸，似有失望：“是吗？”

“准备准备，抓捕乔伊斯。”楼云忱分散贺准注意力。

在他记忆这件事上不该占太多精力，他不乐意因此让贺准情绪低迷。

贺准懂他的意思，上前拥住他：“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等这桩事了，我会给你个交代。不管是感情还是婚姻。”

这不是贺准擅长的领域。

楼云忱脑海冒出这句话的同时感受额头有一抹温热轻拂而过。

他诧异抬眸，吻？

已经后退开来的贺准轻笑：“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