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燕这个正主儿撇下大伙儿先走了,众人一愣怔之后,也跟着走在后面了,反正人也下葬了、香也烧过了,应该走的流程也都走完了。
郑家人丁稀少,也没有多少亲友来送葬,就连亲家秦旺牛都没有露面。郑海涛刚闪了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在家里哀嚎。
郑秀兰在郑利兵墓前闹了这么一出,有说她不厚道活该的,这种丑事就应该在家里解决;也有猜测秦良燕是不是真的不守妇道的。
不过这话是只能悄悄地说,谁也不敢在秦良燕面前讲,没看到郑秀兰乱嚼舌根子的下场吗?
换成是别的女人,被指着骂给老公戴帽子,泼妇型的,就叉着腰骂回去;柔弱型的,那就只会呜呜呜地哭着辩白自己没有;还有那种悍妇型的,会上前抓头发撕头皮用爪子划花对方的脸。
可秦良燕一言不合,就把对方的下巴给卸掉了!
这是连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啊!
众人看着她背影的眼神都变了。
郑秀兰啊啊啊地叫着,脸都扭曲了,可没人能听懂她想说什么。
一个大婶叹了口气,说,“秀兰啊你以后还是少说话吧,他家的人是好招惹的?看看王三富什么下场?”
陈冬香骂道,“她给老公戴绿帽,她敢做,别人看不过去,说说又有什么错了?女孩子家一动手就这么狠,我看迟早也是个吃枪子儿的命。”
…
那大婶缩了下头,眼神一闪,不再说话了,反正自己只是个远房亲戚,好心劝一句还挨骂,索性不说了。
陈冬香扶着郑秀兰回到郑家,就向郑海涛告状,郑秀兰的下巴脱了,只能在旁边流眼泪,又痛又恨。
郑海浪也是阴沉着脸,“大哥啊,这女人是个祸害,祸害了利兵,还要祸害秀兰,下手还这么狠,你说她是什么心思?”
陈冬香接口道,“还能是什么心思,利兵走了,现在咱们家后辈只剩下秀兰一个了,她这是想把秀兰祸害了,然后独吞咱们郑家的两个酒馆啊!”
郑海浪呸了一声,“她也配!她又不姓郑,这酒馆可不是她想独吞就能独吞!”
郑海涛看了看郑秀兰的那下巴脱了只能啊啊啊的样子,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心痛的,他以前也很疼爱这个侄女。
可是郑海涛发现自己不但没有一点难过,反而还有点暗爽,郑老二一家近来的做为,已经寒了他的心。
甚至连在守灵的时候,老二还叫他把酿酒的秘方传给秀兰,反正他现在已经没有后人了,不把秘方传给秀兰,难道要让祖传的秘方在他们这一代失传?
若是郑海浪不催,郑海涛迟早也要传授给郑秀兰的,可郑老二这样迫不及待,丝毫不顾及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郑海涛十分生气,马上就拒绝了。
此时见他们告状,郑秀兰的样子很凄惨,可郑海涛却同情不起来,反而还有一点点暗爽。
郑海涛盯着郑秀兰的下巴看了半响,心道没想到秦良燕的手劲这么大,打个架都能把人的下巴给打脱了。
就这暴力劲儿,跟利兵是天生一对啊。要是利兵还在,小夫妻两个日子一定和和美美,还会给他生下一大堆的孙子。
郑海涛心中一痛,顿时就没有精力管这些事情了,神情淡漠地说,“利兵才刚走,你们就欺负他媳妇了?”
陈冬香气结,“我们没有欺负她,是她欺负我家秀兰!”
“你们一家三口,良燕只有一个人,她哪来的本事一个人欺负你们三个?”
郑海涛这样护短,陈冬香气得要命。
他这个大伯哥,以前挺好的啊,除了攥着秘方死活不肯教,对他们还是不错的,现在怎么变得这样不讲理?
陈冬香骂道,“你这样青白皂白不分,难怪你儿媳妇要在外面乱勾搭男人!活该你儿子死了还要戴绿帽子!秀兰为什么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戳破了她的丑事!”
郑海涛这回真气了,“滚!”
陈冬香也硬气,“滚就滚!谁稀罕!你就等着翘辫子吧!看到时候是你儿媳妇给你收尸,还是我们老二给你收尸!”
郑海涛更生气了,“你们不想来送葬就别来!我也不稀罕你!利兵才刚走,你们就这样给他媳妇泼脏水!”
自己儿媳妇为人怎么样,他这个当公公的难道不清楚吗?
就凭她这么漂亮又能干,就算嫁过人又怎么样,还是会有大把的男人想娶啊。
她要是起外心,早就走了,还会在郑家守着等着,还会花钱请人照顾他这个老头子,会花时间精力打理郑家酒馆?
陈冬香也不再多说,拉上郑海浪和郑秀兰,就气冲冲地走了。
这边闹得动静大,秦良燕从后院跑过来了,她回来就去忙了,并没有把墓地发生的糟心事告诉郑海涛。
“爸怎么了?”
“老二他们一家来过。”
秦良燕明白了,“她在坟前乱说话。说你上次闪到腰是因为捉奸。我就不让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