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贱仆,也敢妄议师尊,同贵客多嘴多舌?!”
说话间手中灵息涌动,倏然化为指箭,狠狠向钱串子刮去。
钱串子被隔空狠狠一击,兜头盖来的巴掌险些将他推下千阶登云梯,季无邪连忙上去将他扶起,却见他“哇”地吐出口血,挨打的地方开了花儿似的皮开肉绽,泛出青黑淤气。
季无邪蓦地看向陆笕,眼中不禁带上了惊怒:这一下可谓是下了死手,完全没有将仆从的性命当回事。
陆笕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仍是高高在上地俯视他们,转向季无邪时甚至挂上了一个甜美无缺的笑容。
“贵客临门,寒舍鄙陋,特设酒席飨宴,各位当好好歇歇脚才是。”
说罢也不停留,转身就进了石拱门。
此时钱串子已挣扎着站了起来,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擦了一把嘴边的血,赔笑着对身后众人道:“来、来,各位都随我来,少谷主备了酒菜,各位也饿了吧?”
众人都明白不可此时为他强出头,季无邪压下心中憋闷,一脸淡泊地走了进去。
陆笕所备菜馔的确精致诱人,杯盘碗盏俱是宝光四射的琉璃器皿,更添秀色。可惜四人中有两个都早已辟谷,而季无邪毫无胃口,剩下的孟星鸾不知又耍什么把戏,同样是一点酒食也不碰。
陆笕见了,倒也不觉尴尬,因为他自己就没沾几筷子。
“季道友,方才我听到你与寒舍仆役交谈,提及吾门师尊?”陆笕忽然问道。
对方单刀直入,季无邪措手不及,但也懒得矫饰,点了点头。
“哈,若季道友挂心师尊,倒不如直接问我。”陆笕悠悠地说,雪白指尖推着一粒青枣在琉璃盏沿儿上游走,如同猫儿以掌推耍线团,“在下定知无不言。”
季无邪也懒得去分辨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既如此,不妨请陆谷主将贵派宗主受袭一事详情告知?”
陆笕神色淡淡,“此事么,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仆也同你们说了些。师尊藏有一卷古籍,上载着许多鬼道邪修秘法,因害怕流毒于仙道,多年来一直好好收藏于密阁中。可是,不知什么缘故,竟有人打探到了这个秘密……”
他脸容上忽地浮现一层怒火,姣好眉眼瞬间变得凌厉,几乎是一字一句地恨声说,“那卑鄙无耻的小人竟尾随师尊进入禁地,然后打伤了他。若非我当时不在派中,定要夤夜搜查,杀了这个欺师灭祖的小人!”
因为俊俏,更添肃杀。
季无邪被这陡然发作的戾气惊了一下,接着便想通了,为何看似散漫骄纵的陆笕会这般波动:
他幼时怙恃俱失,与姐姐一起被托付给蘅皋书院,荆棠道人对他们二人抚养教导,定是被陆笕视为如师如父的崇高存在,所以才如此痛恨那深夜袭击之人。同样道理,家下仆役随口将师父受袭这等“不光彩”的事说给外人,陆笕自然也是难以忍受。
美少年周身戾气不消多时尽数散去,又成了那副堪称乖巧的温软模样,他伸出手,拿出一把华丽弯刀。
“上次横刀脱手,我还没得到机会正式向季道友赔罪,今日正好重聚,若季道友看得上演,便将这把罪魁祸首的‘恨煞’收下吧。”
不等季无邪开口推脱,陆笕已做个手势,钱串子手捧绒布,裹着恨煞奉了上来。
刀身镶金淬玉,贵气非凡,往面前一晃就能给人闪瞎了眼。
季无邪正在思索用什么措辞回绝,忽地听到身侧延芸“啊”了一声,接着便飘出一句颤悠悠的“这刀……”
凤煊淡声提醒:“师妹。”
延芸颊上登时一片赧色,“抱歉,我只是……感到那刀上器灵殊异,不甚失了态。”
陆笕却像是被勾起了兴趣,“‘器灵’?我只知宝剑蕴养多年会生出剑灵,还没听过器灵一说。请问延芸道友,此话何解?还请为我解释一二。”
钱串子是个伶俐的,听自家主人这样说,立刻又战战兢兢地调转方向,奉刀递予延芸。
延芸也不推脱,拿起恨煞,阖眼拈诀。
须臾,她睁眼,语气中多了一丝惊疑不定。
“陆谷主,你这刀中怎会……有个女子的残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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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邪:屠龙宝刀点击就送,闹鬼宝刀还是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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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最近写着写着觉得稍微比前段时间更顺手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作者的错觉ゞ但反正挺开心的,要感谢大家的评论鼓励和收藏营养液及霸王等等,给了寂寞作者很多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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