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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当众杀人

自视识海,秦辂现在看的更加广阔,以前站在河边看一段川流不息,现在能看到山崖拐弯。根据诸位先祖所说,这片识海是当之无愧的海洋,暂时局限于修为只能看见冰山一角,波涛汹涌间仿佛一条大河,颇有“自细视大者不尽”的哲理。

喟然长叹,秦辂盘腿坐下,不再极目眺望识海尽头。以河流形态领悟的第一条真言律令,或许不够贴切,没能发挥识海的真正力量,但对于秦辂而言,选定的真理就不会轻易改变,“逝者如斯乎,不舍昼夜”的丝丝缕缕将贯穿今后的修炼,成为之后的真言律令的基础。

睁开眼,秦辂轻轻抚摸竹谪萧,赞叹道:“果真是奇宝,我从口子里往外看,竟然一下看到当前境界的瓶颈。”

竹谪萧散发着淡淡翠绿的荧光,看似充满木属性的生机,实际上是一股爆炸的神识力量,秦辂第一次接入,识海就掀起滔天巨浪,三四个时辰静坐才调养回来。由于不会吹奏萧,秦辂只能拿着把玩,百无聊赖间“管中窥豹”反而参透目前唯一使用竹谪萧的作用。也不知道高家小姐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暴殄天物。

无奈的伸个懒腰,秦辂喃喃自语:“陈永仁将钟界抛弃,应该够乱了,找机会动手吧。”

起身将于林寄出的信件又看一遍,确定无误后,秦辂扳着手指算可能结果:钟界陈永仁翻脸,钟家无外乎三种选择,一是忍气吞声,继续追随陈家,二是揭竿而起,反抗陈家,三是沉潜蓄力,观望风向,以钟家的体量,做事向来谨慎隐忍,不等刺头江家出手,绝对不会对付陈家的……

时间回到两天前的晚上,陈永仁刚冷着脸打发走江家小厮,就在别院内碰到以钟界为首的小弟。

“少主,你可要为我做主呀!”钟界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

江逢为人阴险,在向陈资远吱声后,就立马对姚家下最后通牒,接到消息的钟界连忙赶到陈永仁别院,中间还不忘叫上一群家族小弟,增加自己在少城主面前的分量。

“知道了。”少城主嫌弃的摆脱钟界,说道。

见新贵崔氏兄弟偷笑,钟界老脸一红,收起可怜相,追着陈永仁身后说:“少主,这姚柳可是和我定亲的,绝对不能让江逢抢走啊。”

想起刚才面对江家小厮的窝囊,连拒绝都不敢说,只能商量口吻似的说:“容我想想,给江叔叔一个满意答复。”陈永仁就气不到一出来,将怒火转嫁给钟界。骂道:“废物东西,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奴才!”

钟界听完一愣,面露古怪,无论外人如何诽谤,钟界等人名义上是以家族少主的身份辅佐陈永仁上位,地位身份哪里能被称为“奴才”?心里无名火起,钟界略带提醒的说:“若是任由姚柳被江逢带走,姚家怎么进城主府?钟家颜面放哪?陈家又如何证明自己能带领其他家族?”

连续三问在少城主看来是对自己的讽刺,和对陈家能力的质疑,黝黑魔气再次侵入心神,大喝道:“姚家进不了就别进,钟家拿不住脸就丢,我们陈家不需要你们!”

“少主慎言!”崔介最先跪下。

“少主慎言!”其余人纷纷跪下附和。

只剩钟界一个人怔在原地,呆呆的说:“少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要是叫外人听见,你地位不保!”

“你也配来教我做事?”陈永仁怒不可遏,悍然出手,地狱莲业火滕然起旋。

水桶粗的业火灵力猛然击中钟界,使其猝不及防下飞撞在别院墙壁。

“轰!”

墙壁像面团被捶打一样深陷一块,飞扬的灰尘遮蔽其中的血腥。

“哈哈哈哈!”陈永仁深呼吸两下,心里说不出的畅快,狰狞的眼神缓缓扫过众人,邪笑道:“还有谁敢反对我?”

心里一阵发毛,崔氏兄弟硬着头皮说:“少主文成武略,天下无敌!”

零零散散七八个人,一半低头附和,一半焦急的看向远处墙壁。

“陈永仁,钟界跟你不死不休!”钟界痛苦的声音自灰尘中传出:“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你瞎眼做事,不配我们钟家追随,你等死吧!”

众人只见其中一个身影佝偻着走出,嘴角衣襟前一大片血迹,眼睛猩红却死盯着陈永仁。

“还没死?”少城主不耐烦,正打算上前补刀,一侧头被崔介扯住衣袖。

“少城主,不可。”崔介慌张的躲开陈永仁充满杀戮戾气的眼眸,道:“你现在杀了他,钟家一定会反扑,不如放他离开,就他现在受的伤,养好了也是废人一个,加上姚柳的事令钟家蒙羞,料钟家也不会再扶持他。到时大可命令钟家换一个人追随你。”

崔介算是看明白,陈永仁不是愚蠢,而是无药可救,连城主府第二大家族钟家的少主都敢下杀手,这少城主的位置铁定不保,更别说身为新贵的我们,倒不如现在做个人情放钟界离开,为自己多谋划一条退路。

彻底丧失分析事件的能力,陈永仁竟觉得崔介说的有道理,也不想你打伤对方少主,对方凭什么还支持你。不屑的对钟界说:“滚,废物东西!叫你们钟家换个人来。”

“你…很好!”钟界原本想着等死,没想到陈永仁还在痴心妄想,怒道:“给我等着!”

一招手,跟钟家亲近的几个家族子弟纷纷离开,两个中间派犹豫许久,对陈永仁一拜,便匆匆离开,最后只剩少城主与崔氏两兄弟。

“秦公子,刘会长喊你!”门外侍女的声音传来。

豁然起身,秦辂结束针对城主府的推算,带着疑惑走向议事厅。

现在刘本喊自己只可能是因为城主府内乱,但江逢就未得到邹酥应该不会这么快发难陈家,更遑论其他家族浑水摸鱼。之前考虑到计划前期的隐蔽,秦辂没有选择拿邹酥做文章,江逢盯上她纯属巧合,效果当然是格外的好。试想面对共同困难,老大牺牲小弟的老婆,却不肯交出自己的小妾,那得多寒手下人的心?

一进入议事厅,秦辂就看见刘本又喜又愁的表情,连忙上前问道:“刘会长,发生什么事了?”

“秦辂来了,快坐。”刘本拉着秦辂入座。

疑惑地看着刘本,秦辂不解,刘会长向来随和,对亲近的人从不会在意这些入座的礼仪。

“唉,”刘本叹气道:“陈永仁在茶楼当众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