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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不一样的幸福

“咱们是不是太聪明太超前了。”崇文笑着对谢伯伯说。谢伯伯呵呵一笑:“这实在是奇妙的巧合,咱们虽然吃了更多苦,这些苦难也是咱们的财富,你们以后会知道的。”

新的政策让新村的村民们再次变成了一个大家庭,他们感觉无比称心,顺意。为了过上好日子,在谢伯伯的领导下,新村人基本没有偷懒行为。

当本地老村在批斗地主分土地分财产的时候,新村没有批斗对象,因为自卑也不去外村看热闹,他们只专心做一件事:好好劳动,提高粮食产量,不再饿肚子。

1958年,全国开始了生产竞争,村民们干劲十足,在激动人心的口号的鼓舞下,人们比以前更拼命,男女老少齐上阵,把全部的力气都拿出来,把全部的激情拿出来,没日没夜地把汗水挥洒在那片土地上。他们只有一个信念:多种粮,吃饱饭!

这批开荒者坚信,没有人比他们更能吃苦,他们充分利用所有的时间,甚至春节期间也不休息,因为他们没有什么亲戚要走,他们的生活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劳动。劳动成了他们的信仰。

他们坚信,付出越多,收获越多,土地不会辜负他们。

可是,虽然他们用尽了自己的力气和智慧,却创造不出别人的奇迹。

一些地方的亩产量有上万斤,甚至更多,这给了生产队长谢伯伯很大压力,他始终搞不清楚,同样的土地和更多的汗水,为什么产量始终不能突破500斤的瓶颈呢?

“谢伯伯,别人一亩地相当于咱们二十亩地的产量,是我们施肥少了吗?是我们的村民不够勤劳吗?是庄稼长势不好吗?都不是!而咱们只有苹果的产量接近了一万斤,是不是他们报上去的是苹果或者西瓜的产量?”崇文很迷惑。

“有可能。别人的高产经验不推广,咱们也没法知道,如果有农业专家来指导就好了。”谢伯伯迷茫中带着无奈。

上面发文件下来,要求大家炼钢。

谢伯伯又摸不着头脑,炼钢他们压根儿就不懂,怎么炼?然而不炼是没法对上级交待的。怎么办?

经过开会商议,崇文的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咱们这个小村子不是政府重点关注的,男女老少就这么六十来号人,咱们把家里的铁交到大队去统一炼,能炼出多少算多少,咱们最重要的任务是种粮,吃饭问题比天大,大家得想办法提高粮食产量。”

“大家多养点鸡和猪,这些家畜可以帮咱们攒粪,特别是猪。”谢伯伯给社员们安排下任务,“养猪既可以卖钱贴补家用,又能给庄稼提供肥料,一举两得”。

当周围村子的群众们热火朝天大炼钢铁为国家做伟大贡献的时候,新村人把激情都用在了种地上。他们默默重复做着一件事:提高粮食产量。

假如全国各地的农村是一个学校的学生,新村这个学生是最不起眼、坐在最不引人注意角落、最沉默的那一个,然而也是最踏实勤奋的一个。

它深知自己的缺陷,深知自己的不足,它凿壁偷光,悬梁刺股,它默默地一天天进步着,它坚信,总有一天,自己会壮大起来。

很快,家家大门外都垒起一个猪圈。在那个爱国火焰烧得全国一片红的年代,在那个批判斗争激烈得让人心惊的年代,小偷是根本不存在的。

因此把猪圈垒在外面是最明智的做法,既避免它的臭气熏天影响了庭院的生活,又不用占用院子的地方,院子里照样种花种菜。

一切问题似乎都得到妥善解决,然而,有一个难题让新村人很头疼,那就是年轻人的婚姻。

村小,人少,本地人又不屑于和这群难民交往,通婚是天方夜谭,怎么办?眼看着村里的男孩女孩到了婚配年龄了。

这事可难不倒智慧的他们。

“本地人不愿意和咱们通婚,咱们可以自己在内部解决这个问题呀!”崇文不急不慢地发表自己的高见,“咱们移民的队伍那么庞大,家家手里不是都有一个甚至几个移民村的地址吗?”他狡黠地笑笑。

“好是好,可是距离远了点,结婚后走亲戚是个大麻烦。”老实巴交的方远说。

“看你那点出息,远了才好呢。”崇文抿不住嘴了,终于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啊,去一趟老丈人家路上都得几天,麻烦死了。”方远好像有个远村的老丈人似的。

“你想啊,老婆回娘家不方便的话,小两口吵了架她就不往娘家跑了呀,也不会把她娘家的人叫一大帮来收拾你呀,一结婚她就会死心踏地跟你过日子啦——”经过这一提醒,方远一拍后脑勺,“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嘿嘿。”他立刻开心起来。

“咋弄,快说说。”他迫不及待了。

“嗨,写信呀!”崇文斜了他一眼,这小子脑子转得真慢,“叫你去学认字你还不愿意”。

方远大手一拍笑着说:“唉呀,还真把这茬给忘了,你赶快帮忙写信!把咱们的条件,要求都告诉老乡们,看哪个移民村有合适的男孩女孩咱们就跑一趟,既探了亲又相了亲,这个好!”

非常顺利的,崇文帮弟弟找到一个理想的女孩,远在临县的表哥回信说,女孩叫三妮儿,和他在同一个山东村,老家是安徽,圆盘大脸,大眼,胖胖的很壮实。

虽然个子略矮了一点,可是家庭出身好,逃难过来后就脱离了地主队伍,被定为中农成份。女孩特别聪明,能吃苦。

这正是时下最流行的女劳模呀!在艰苦的岁月里,一个能干的好劳力最实用,最美!比西施貂蝉可要强百倍千倍!

崇文兄弟俩非常满意,秋收一结束兄弟俩就去表哥家跑了一趟。

不近也不是太远,有五六十里路。

在表哥家,兄弟两个见到了女孩和她的父母。三妮儿大大方方地和崇武单独见了面。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却羞涩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只低头玩自己的小手绢,把个手绢角在手指头上绕来绕去,就是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