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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白邈纱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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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关了几日,心里也乏了,只想尽快和安寄回府去洗漱休息。

至于林丛丛,白邈纱等缓过神来再收拾。

“安寄?”女子唤了唤。

男子放空的眼神渐渐聚拢,白邈纱在他眼里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倒映,安寄掀了掀唇瓣:“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错了,我们回去吧,这儿又阴又暗,还有臭虫,我呆不下去。”她楚楚可怜的说。

安寄脸色未变,面无表情站在原地:“外面也没有地方给你呆,白邈纱,京城里发了时疫。”

“时疫,怎么会。”白邈纱听罢一愣,她听师傅说过,一般大灾之后才有大疫,京城除了城外聚集的饥民,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是饥民带来的吗,现在外头怎么样了。”

“安寄,我虽然没有同师傅学习医术,可也能帮忙,林丛丛说的不对,我与你是一路人,我愿意帮你,你觉得重要的我都会去做。”

她会改变,会让安寄愿意亲近自己,让他不再若即若离,白邈纱坚信,做出一点点退让,眼前的男子便能回心转意。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师傅把白邈纱当成一颗棋子,一旦失势,慕容月连吃穿用度也保不住。

白邈纱如今过得连蓉云都不如,师妹起码名正言顺,手里拿着许家的管家钥匙,许世晟阴险狡诈,可他算得上前程似锦。

过去白邈纱看不入眼的一切,都比自己现在拥有的好。

说不出口的嫉妒与委屈,好像一直被蒙蔽的双眼骤然给人擦亮,看清楚了过去,也觉得自己分外可怜,白邈纱想不到其他出路,她脑子里只剩下牢牢抓住安寄的念头。

“你看着很累,安寄,我会做一切让你开心的事。”成为他的妻子,安府的当家主母,好好相夫教子,白邈纱不再说那些师傅灌输的前程往事,人都死了,能给她半点好处么,连吃饭用的一个子儿都变不出来。

今日的安寄比往日更加冷漠,白邈纱说了许多,他也不见得回复一句,地牢又安静下来,让女子不喜欢的静谧,自己完全处于下风,让白邈纱没由来一阵恐慌。

女子抓在冰冷栏杆上的手暗中紧了紧,她迟疑的缓住想开口的念头,两人四目相对时,白邈纱更确定了男子眼里毫无情感的冰冷。

暴风骤雨一样冷。

呼吸不由自主变快的女子,静静等着安寄说话,可他还在沉默,若有所思的沉默着,直到白邈纱觉得通身的血都在等待中凝固,安寄口中才有了声音:“白邈纱,你和你师傅勾结叛党,潜入京城作乱,这些我都知道。”

“我,我……”叛党,他怎么说出口了,白邈纱骇然后退,火把没能照亮的阴暗,给了她暂时隐藏表情的角落,她与慕容月出自叛党,一旦揭发出去,就是死罪一条。

在黑暗中重新审视安寄的白邈纱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她颤声问他:“安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自你提起我生母的那日起,我就知道了,你目的不纯。”安寄的声音好似来自冰窟。

“池中楼主人告诉你的?”白邈纱的直觉很准,她想不到第二个人会告诉安寄,坐在龙椅上那个男人,安寄不回去问,知道当年真相的只剩下池中楼主人。

栅栏斑驳光影中的男子,放出浅浅的嗤笑,他在笑什么,笑她猜对了么,白邈纱不懂她抱紧了自己,暂时不愿意走到对方的视线里,因为她此时此刻在安寄面前与未着片缕并无差别。

光照不到的地方,成了女子唯一的保护。

保护她最后一点点尊严。

“我说错了?”她声音很低。

安寄收起上扬的嘴角,火把下的男子,让白邈纱忌惮,他说:“我去见了池中楼主人,但却没有资格知道真相,只有闯过天局的人才能询问这段过往。”

白邈纱马上想到了一个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人:“闯过天局!是林丛丛告诉你的,你为什么相信她,不相信我。”

“她对我无所求,不过是半道上给我拉住的无辜,我当然相信林娘,白邈纱,我从来不会相信你,因为你告诉我真相的目的,是让我亲手杀了将我抚养长大的陛下。”安寄想起自己苦恼的那晚,是偶然路过的林娘给他拨开了云雾,找到了当年陛下不愿意提及的真相,一个会让安寄成为众矢之的的真相:“你说陛下强迫我母亲,却不说是我生父为了保全自身,将刚怀孕的妻子献给陛下讨一条活路,更没有说当年你师傅在我母亲的死上出了多少力。”

“我不知道这些,慕容月只告诉我是陛下做尽恶事,是你认贼作父,安寄,我也是被骗的。”白邈纱颤抖着,从阴影里露出半张脸面,她翻供如同翻书,前后变化甚至连一点迟疑都没有:“不知者不罪,安寄,你不信我,我不强求,可作为一颗棋子,我又能知道什么,你不也无知无觉的过了二十几年么。”

“你有陛下疼爱,有太子把你当成手足,在京城里锦衣玉食,可我在慕容月手里,她养大我告诉我一个荒谬的谎言,安寄,我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人。”

“所以,我没有杀了你,更没有让你身陷囹圄,白邈纱,现在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对于地牢里的人忽然卖惨诉苦,安寄早就预料到她会有这一套言辞,所有收押在大理寺的犯人一旦有机会减罪都会如此:“我需要叛党的名册,你给我,我就放你离开。”

名册。

白邈纱没有名册,她甚至没见过慕容月口中的老家伙们:“我不知道什么名册,也没有见过叛党。”

“你在慕容月身边多年,你说这样的话,以为我会相信么。”安寄反问。

“我真没有见过,慕容月并不如你想那样信任我们几个弟子,她和叛党接触时,都会避开弟子,你可以查,我没有说谎骗你。”白邈纱急忙澄清自己,她没有怀疑过师傅,所以慕容月的事,她真的没有留心去打听,蒙在鼓里十多年,白邈纱也是最近才看清楚师傅的嘴脸。

要叛党的名册,不如要她的一条命来得快:“我不知道,但可以打听,去套慕容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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