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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林丛丛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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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不常念叨——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所以兴建义仓的隐患,林丛丛很想知道,到了官仓不问一句,她觉得亏。

“县主,你怎想到这些!”简大人震惊的瞪大眼。

“你说这个,我未曾想过。”同样惊愕的安寄沉着起来。

她以前问过魏柏的,有没有想过朝廷式微时,各地的粮仓会成为叛军兴兵造反的隐患,魏柏没法回答。

小娘子说:“偶然想到的。”

“林娘,若不兴建义仓,遇上大灾大难,州县无力自救,会死更多人。建了义仓,一旦落入兴兵谋反的人手中,负隅顽抗的叛党也会祸害一方百姓。”安寄聪明,很快就抓到了矛盾无法化解的点,问题就在朝廷是否能万古长青,坐在天子之位上的人,会不会突破守成之君的底线,彻底沦为一个昏君。

事实是没有永盛的王朝,义仓屯粮,天下太平时,朝廷靠它救急救难,大厦倾覆时,也会成为要朝廷命的一把火。

所以,她想知道,当今陛下,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又是如何说服自己放权的。

能看破红尘,不期待萧氏王朝百代不衰的陛下,林丛丛恨不得给他点个赞啊,小娘子以为陛下在第三层,其实她不知道,最熟悉的陛下的安寄,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便是陛下没想到这个,安寄自己也没有,他也是听林娘这般说,才想到这一面,男子不以为她是无风起浪,而是因为白邈纱和慕容氏背后的叛党不除,让林娘联想到义仓的隐患。

正如她路上说的,怕叛党借机在京城闹事,扰乱民心:“林娘,等你日后得空,我们进宫一趟,你当面问问陛下,他为人随和,不难相处的。”

“哎,不用了,我就是随口问问。”林丛丛头不铁,不想找死。

“县主的问题,某有一点想法。”简大人说。

他有想法,林丛丛乐意听啊:“简大人请说。”

“义仓落入叛党手中确实对朝廷不利,不过,义仓所储粮食多少都会记录在册,朝廷派兵清剿乱党,也算知道对方有多少粮草储备不是么。”仓吏绝对是个妙人,能在坏消息里解读出一个好消息来。

他这能耐,屈居在官仓里有点浪费了,林丛丛似笑非笑的对简大人说:“大人,厉害。”

她竖起大拇指,简大人有些赧然,也抓不准林丛丛话里意思的嘟嚷道:“县主,我说错了,你莫见笑。”

“没错,我的意思是,你能想到这点很厉害。”她认真起来。

“林娘,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该回码头了。”安寄没有评价简大人的话,他看了一眼沙漏,提醒林丛丛该走了,漕船或许已经靠岸。

与仓吏闲谈的时光短暂,林丛丛与简大人别过,一行人回到码头,漕船恰好到了,池中楼运粮的车马也是。

船工吆喝靠岸,码头的长工搭上长条木板合力把黄豆卸下。

奈何老天不作美,刚要返京,众人头上忽地狂风大作,乌云罩顶,船工和马夫说赶紧给给黄豆盖上油布防雨。

主簿老吴担心途径的河水暴涨,问能不能等雨停后再进京,林丛丛没运过东西,纯粹是个外行:“那有地方借宿么。”

“有的,那边的官仓。”老吴回答。

刚说完话,头上的雨已经迫不及待落下,哗啦啦,势如瓢泼,安寄当即把她塞回马车里,出行太急,车上连一件蓑衣也没带。

简大人乐意腾地方给林丛丛,和老吴担心的一样,这场雨越下越大,前头去探路的回报,途径的小河果真河水暴涨,木桥淹在水下,车马全挡在了岸边。

第二日,雨还没停,林丛丛望着窗外湿哒哒的一切,嫌弃道:“它不会要下三天三夜吧。”

“明日再派人去看。”站在窗外的安寄说。

“你好似不急着回去啊,感觉就我一个人在着急。”对方不疾不徐的模样,显得林丛丛更加坐立不安,她也不是如坐针毡,就是呆在官仓里过于无聊,奈何天不放晴,谁都走不了。

外头人男子莞尔一笑,林丛丛扁嘴,继续撑着下巴看雨,闲得发慌的人,没想到在第三日傍晚,雨停之后,一个带着话消息的人猛然敲开了官仓的大门。

小竹浑身是泥,见了安寄就从身上掏出用油布层层裹紧的信,京城里出了点事儿。

展信又递到林丛丛眼前和她一起看的安寄,收紧了声线道:“我们得马上回去。”

“三天闹这么大动静。”她诧异,忍不住对信中描述武侯府行径的一段话吐槽道:“武侯府真的不是和叛党坐一条船的?说了妥善安置,怎还打起饥民来了。”

“林娘子,你不知道,武侯府也有点冤,不知道谁放出去的风声,说慕容家待八百个饥民如上宾,后来的饥民里就有几个刺头儿,非要武侯府大鱼大肉伺候,加上许世晟那帮书生起哄,武侯府的人腹背受气。”小竹解释道。

也就是许世晟拿着鸡毛当令箭,后来的饥民受了鼓动,当着京城百姓的面上演升米恩斗米仇,她不在京城,九公子玩得挺溜啊:“京城里的百姓怎么说。”

小竹衣服都未换:“百姓嫌饥民蹬鼻子上脸,怨声载道的。”

“猜到了,小竹,你先去换衣服吧。”林丛丛心里盘算怎么平息怨气,她扶着阿虎的手上车。

雨后的路十分泥泞,走马车还好,载重的粮车就屡次陷进泥里,林丛丛和安寄抵达城门时,碰巧遇上乌泱泱的饥民冲击城门。

门官和武侯府的人慌了,林丛丛满面震惊:“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儿危险,我们绕路。”安寄当机立断,让阿虎马上调转驾车离开。

她撩起车帘的手,因城门喊打喊杀的声音久久不能放下:“安寄,禁军会来么。”

“已经来了。”坐在林丛丛旁边的人,指出在视线里逐渐遥远的城门前,忽然出现身着重甲的将军,安寄说:“那人是禁军的副将。”

“阿虎,快点儿。”她觉得饥民不会无缘无故冲击城门,正如城中的商贾不会无缘无故屯粮不售,弄得人心惶惶一样,背后一定有人在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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