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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也人手也不足,要三省六部里抽掉么?他们关系盘根错节,我怕会有徇私枉法的情况,反而弄巧成拙。”男子若有所思。
林丛丛已经想好找谁帮忙了,太子赈灾,东宫在京城屡建奇功,多完美的对仗:“东宫聚贤阁里还有一票游手好闲急着冒头的,他们可以用,不过我不好出面,要你去出面。”
就是魏柏不在,林丛丛自己去说,有点充大头的意味,她自己支使池中楼的人是名正言顺,若到东宫耀武扬威,实属是脑子给门夹,名不正言不顺,安寄不同,他身份特殊。
安寄爽快应下,说做就做,准备进宫讨圣旨去,林丛丛则准备去碰瓷,二人分开前,她猛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林丛丛一把薅住安寄的胳膊:“差点忘了,白邈纱的身份我当面戳穿了,你有什么安排。”
“人呢?”
“关在池中楼里。”她回答。
男子神情冷漠,似乎在询问一桩毫不相干的案子是什么结果:“她想动手伤你。”
林丛丛没受伤:“这不重要,你打算怎么办。”
“你安排吧,知道了也好,也不用阴魂不散的缠着我。”安寄拍拍她的手,解脱似的笑了笑。
交给她,虽然之前两人说过,由林丛丛决定什么时候下死手,可安寄的样子,看着像对白邈纱是半点感情都没有啊,她不打算纠结原书设定,没有感情对林丛丛才有好处,不过小娘子也不由得可怜作为棋子的人,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干巴巴的点点头,此时,池中楼运粮的车从大街上经过,沿街的百姓看到马车,纷纷驻足停留。
有钱人户库房里多的是米粮油面,着急的是寻常人家,看到源源不断的粮食,平头百姓没有不议论的。
安寄拉着林娘慢慢走在不远的车队后,陛下还未想动用官仓的粮食,一是没到要紧的时候,二是怕给有心人拿去做文章,说已经到了国库空虚的时候,会引来百姓争先恐后,人心惶惶。
“池中楼运了好几日粮呢,难怪他们放出风声警告其他粮商。”有观望的百姓说。
“兄弟,池中楼放什么风声,和咱们小老百姓有啥关系。”另一个人好奇询问。
观望的男子也是个好事者,他脸上显出自己知道内幕的表情,卖了个关子:“反正是咱们小老百姓能捡便宜的事儿。”
其他人听他神神秘秘,忙催促男子说详细点,见身边的人越来越多,男子得意洋洋:“你们要听,我就说好了。”
“我大舅哥在池中楼的名下的粮油铺子当小账房,他和我说,新楼主是个嫉恶如仇,料事如神的人,看到饥民涌入京城,就怕京城里的无良奸商和宵小之辈拿百姓的口粮做文章,于是让二掌柜连夜飞鸽传书,将池中楼在各地庄子上的粮食连夜运进京城。”男子表明自己消息来源绝对可靠,就是池中楼的人告诉他的。
他继续道:“你们别瞎买奸商的高价粮食,池中楼不涨价,不过现在他们还没清点好,等清点好就开锣做生意。”
“不涨价,那不是吃亏。”有个妇人问。
“我也是这样问我家大舅哥的,不涨价岂不是吃亏死,我家大舅哥说新楼主是这样说的——池中楼不赚黑心钱。”男人骄傲的挺了挺胸膛,接受百姓投来的艳羡目光。
安寄停下脚,顺带拉着林娘脱离看热闹的队伍,他知道临时调集的粮草价格必定比寻常贵,林娘是自己贴钱进去办的事,和她比起来,几个皇子的行径仿若无耻小人。
林娘姓林,皇子姓萧!
为祸京城,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他不能让林娘一个人担着:“我让嬷嬷将安府私库里的银钱拿出来,除了留下日常用度,剩下的给你。”
“我要你私库的钱干什么?”林娘诧异。
“你贴进去的银子,难道要打水漂,我家人口简单,林府上下,池中楼上下,总不能看着花钱如流水,入不敷出。”他不太喜欢林娘眼底的见外,她似乎总想着自己扛下来,安寄不想让她一个人:“有备无患。”
小娘子扁着嘴,安寄不给她拒绝,拍拍她肩膀后,迅速离开了街道,他以最快的速度进宫,陛下看到自己手里关门闭户的单子,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
“二皇子,贱买贵卖,朕是没想到,自己儿子里有这样一个做生意的好手在,他是想吃空萧氏江山,肥他一个人的口袋!?”陛下自嘲冷笑,手指点在二皇子名下的粮油铺上。
他风雨欲来的模样,安寄很清楚:“林娘说想挑个硬骨头啃,让朝廷在百姓面前做个表率。”
“准了,你们打算怎么闹。”陛下看向安寄。
“林娘说陛下秉公处置就好,不过,我担心二皇子到底是皇子,魏柏离京,御史台那边怕没有领会圣上的意思。”她打算找御史台的郑大人,到底是亲戚,但是郑大人是否有所顾虑,林娘和安寄都抓不准,此事还需陛下亲自召见郑大人耳提面命才稳妥,而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出其不意,让整个京城为之哗然,才使得一直人心惶惶的百姓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知道陛下言出必行,绝不会置百姓生死于不顾。
隔日。
大福米行比昨日还晚了一个时辰开门做生意,作为京城第三大的米行,伙计打开门板时,如前几日一样看到了长长的想要买米粮的百姓。
伙计把昨日一斗一吊钱的牌子收下,换上一斗两吊钱的新牌子,粮价是一日一个模样。
百姓看到牌子,即可大声喧闹起来。
“怎么才一夜,你们米行就涨价了,两吊钱一斗粮,是想我们小老百姓全家饿死?!”一个瘦弱的妇人,浑身衣裳打满了补丁,手里拽着寒酸的半吊钱,气急败坏指着牌子,她竟然识字。
慢悠悠打着哈欠的伙计不屑道:“我们这儿是有市无价,爱买不买,咱又不求着你。”
“官府刚刚出了告示,要你们不许涨价,你们难道比官府还大,我不信,你今天非要给我说清楚不可。”妇人一把冲到门口,夺过伙计手里和门上的牌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们今日敢一斗米两吊钱,我就躺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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