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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的话,林丛丛知晓安寄临时改口绝对和县官有关系。
她假装无所谓的白了他一眼:“你不回来试试看呗。”
“我不敢,喝几杯就回陪你了。”安寄想装作亲昵的伸手去握林丛丛放在被子上的手,不过到底不是夫妻,男子的举动格外生涩,完全是看一眼就有破绽的情况。
守在一旁的婢女似有若无的眼神瞟过来,让林丛丛不得不怀疑自己是进了狼窝,她抬手在举足不前的爪子上拍了一巴掌,嗔怒道:“我是脚疼,不是脸疼,摸那里呢,有没有把我放心上!”
“放了,放了,我是看夫人好似清减了些,应该是清减了。”安寄会意,马上装出惧内的模样。
“清减,哼,滚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她挥手赶人。
“我喝几杯就回来。”男子站起身,在她似笑非笑的眼神中走出了客房。
守在一旁的婢女,等林丛丛吃好了,趁着收拾碗筷的空档才问道:“娘子与大人感情真好。”
“还不错。”林丛丛含糊回答。
“娘子在京城里一定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看着就很贵气。”婢女道。
“京城当官的人家哪个不贵的,成亲嘛,门当户对,谁也欺负不了谁,对了,你这儿有当季的果子么,我用饭后不喝茶,倒是想吃些果子。”她岔开话题,听着县官的婢女是来打听自己来路的,只住一晚又身怀路引,需要打听这么清楚么。
安寄到底发现了什么,千万不要再生枝节,魏柏还在西北二州等着她呢,耽误了功夫出人命要怎么办。婢女说府上恰好没有果子,天色也晚了,她装作可惜的躺下,唤婢女给自己捶捶腿。
县官家的婢女,自然不能和红春比较,但林丛丛让她捶腿,低眉顺眼的女子也照办了,不过这婢女捶的劲儿,让她摸到一点门路,烛光下捶在林丛丛腿上的手五指关节有点粗实。
婢女是会干粗活,可干粗活的手和练拳的手是有区别的,眼前的女子身上带了功夫,以林丛丛的浅见来看。
她看破不说破,半合着眼睛假寐起来,婢女也没有走开,手或轻或重的在林丛丛后背起起落落。
半炷香过去,林丛丛假装睡着,身边的婢女才停了手,她等着对方动作,却突然听到一声咳嗽!
“咳咳。”安寄在门外看到婢女手伸向二人的包袱,立刻出声阻止,婢女听到声音,也马上收手,装作整理帐子的模样。
他等了等,推开门,带着一身酒气走进屋:“退下吧,本官要歇着了。”
“是。”婢女低头退出去,同时掩上门扉。
屋外的冷气隔绝了,但监视的眼睛依旧在,男子解开外衫,随意丢在床头的椅子上,安寄撩开帘子坐到了床边,他犹豫要不要上床去,可如果不上去,自己没办法把话说给林娘听。
如今又是要紧的时候,事急从权,安寄迟疑了一下,果断躺了下去,他早已心跳如鼓,呼吸都乱了。
“林娘,我,回来,了。”他说话本不结巴,奈何心心念念的小娘子突然枕在身边,安寄不是心如止水的方外之士,做不到面对自己心悦的女子还淡然自若:“我……”
“舍得回来了,一身酒味。”林娘转过身,在帐子的阴影遮蔽下,她抬手点了点眼睛,又点了点嘴巴。
小娘子与他面对面,咫尺之内,呼吸相闻,安寄有点不知道如何吸气了,他一时半会没有回应林丛丛,枕在面前的人似乎急了。
“你喝醉了,怎么迷迷糊糊的。”林丛丛以为他不胜酒力,给县官的酒灌醉了,赶紧伸手在男子眼前晃一晃,这双眼打直,该不会酒了还加了料吧:“嗯?”
“安寄”她小声唤他的名字。
躺在自己身边的人还没反应,她有点急了,伸手碰了碰安寄的脸颊,给林丛丛碰到的人眨了眨眼,他呼出的热气都是酒水的味道,如果不是事急从权,她确实很嫌弃。
魏柏知道她有点小洁癖,喝了酒也会洗漱之后再回来。
林丛丛想着自己男人的好,又马上转会心思专注眼前的人:“安寄,说话啊。”
“嘘。”安寄忽然抬手压在她唇瓣上。
小娘子不出声了,咽了咽口水,盯着眼前的男子等他解释,屋子里安静了好一阵,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林丛丛听到了细碎的声音,就在床头对着的窗户外。
哈,果然是隔墙有耳,难怪安寄一直不说话。
声音停了,安寄忽然一把搂上林丛丛,将她整个人扣在他身上,这猝不及防的举动,林丛丛下意识就要挣扎,虽然两人相熟,也不至于熟到这个份上。
安寄压住怀里的小娘子,双唇贴着她的耳朵,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别动,大杨树村的官差有一个不是九公子杀的。”
“……”林丛丛不动了,不过她整个人陷在安寄怀里,说不出的尴尬,身上的鸡皮疙瘩连片的起。
默默念了几句大局为重的人,没有发作,而是用鼻音嗯了一声当做回应,安寄继续说下去,他刚进府的时候,看到这家的公子牵着马经过,马匹上挂着一段布,正是其中一个差役官袍的一角。
查看尸首的时候,安寄就发现一击毙命的死者有两个,剩下一个主簿打扮的男人身上有两处伤口,伤口看似整齐,其实能看出是一个半生手所为,但县官一口咬定三个人都是途径的青年所杀。
安寄没有马上点破,毕竟他们二人在赶路,为了不让县官起疑,他一口答应进府休息,又害怕他们对林丛丛不利,所以才以夫妻相称。
安静趴着的林丛丛,小声道:“我们是不是……”
她话还没说完,贴在耳朵上让人难受的薄唇又说话了,他呓语似的道:“夫人,我是酒劲儿上来了,你别生气。”
哈,隔墙有耳的耳回来了。
林丛丛一声叹息,配合着道:“睡吧,别弄了。”
“嗯。”他低低声应着。
有人听墙角,林丛丛烦得很,听的还是杀人犯一家,她不只是烦,不耐里还有隐隐的怵人。
夜宿杀人犯家里,怎么不惊悚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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