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育华在厨房里找到一条毛巾,他将毛巾挖出眼睛和鼻子、嘴,蒙到脸上试了试,又拿在手里。
林育华悄悄溜到客厅门边,他蹲下身探出手掷出一个纸团,纸团打在小蕾的手上,侧对他的小蕾扭脸就看见了林育华,林育华连忙示意她不要出声。小蕾开始镇定下来,她对身后的蒙面人说:你想干什么?我先生可马上就回来。
你听我的话,可以见到你先生!否则,你先生见到的将是你血淋淋的尸体!蒙面人用刀子在小蕾胜前挥动了一下,小蕾吓得一躲,又被那人抓住胳膊,说!值钱的东西在哪儿?都拿出来!
小蕾摘下宝石戒指,蒙面人看了看丢下,我不认识这玩艺!拿钱来!推了小蕾一下,小蕾跌在地毯上,她溜了一眼客厅门后,林育华没有踪影。其实林育华这会仍在门口,他只是不想让蒙面人发现。
小蕾爬起来走到衣柜前,从衣柜下边的纸盒子里取出两万元现金,都在这儿了。存折你要也没用,不敢取。
蒙面人把钱揣进口袋,说:金项链也摘下来。接过金项链之后一刀割断了电话线,把话筒拿在手里,别想报警。然后朝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你是最聪明的女人,要命第一,许多人就是不懂这个道理。他转回头说完再转回头的时候,大张着嘴呆住了。他看见一个蒙面人正露着牙齿对他笑着,你
你,,
林育华伸出手说:丈夫在家你就敢抢劫,真是有胆子!呶!拿出来,我放你一马。
一听说是男主人,劫匪的胆子壮起来,他把刀子握在手里,相识点让开,否则我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来吧!扎一刀试试看。林育华笑嘻嘻说。
劫匪被林育华的满不在乎弄得不知所措,他扬了扬手里的刀子,老子可不想杀人,这可是你逼我的。
是,是我逼你,不怪你,来吧!来啊?
劫匪走投无路了,他挥刀刺向林育华,林育华在小蕾的惊叫声中抓住了劫匪的手腕一捏,劫匪叫了一声,他的腕骨断了,刀落在地上。他不敢大叫,例着嘴哼哼着满头大汗。小蕾拿开捂脸的手,放心地舒了口气。
林育华扯下蒙面人的布罩,怎么是你?小蕾说。
他是谁?林育华问。
是楼上的住户,真该杀!小蕾去上打了他一个耳光。
劫匪扑通跪下,磕头咚咚响:饶过我这一次吧!再也不退了!我做生意欠了人家10万块钱,狗急跳墙。
林育华制止了小蕾的愤怒,说:看在你没伤害我太太的份上,饶你一次。别让我再看见你!滚出去。
劫匪哆哆嗦嗦掏出钱和项链,小心地放在地毯上,然后弯腰低头溜出林家,他吃力地下楼,估计是去医院着伤。小蕾关上门之后,手捂着胸口,吓死我了!
我只是担心那帮家伙,现在看来这种担心确实多余了。怎么,我出手晚了,让你多受了半天的委屈。林育华楼过小蕾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小蕾嘻嘻笑了笑,跟你在一块,我现在也不那么胆小了。行,你还真有点本事,嗨!你怎么制住他的?
他不是行家,谈不到什么制不制的。林育华换了话题,怎么样,爸妈都好吗?
小蕾的神色有点凄然,没什么不好的,只是一想到要和他们分离,我这心里刀剜一样疼痛。
过几年,我再换一回形象,那时候回国来。
真的?能做到吗?小蕾惊喜起来,抓住林育华的手。
当然了。几年前我长得不是这副样子,几年后咱们再换一个人不就行了。你说你先生死了,如今是二婚。
小蕾打了林育华一下,说:说点吉利话好不好啊?
林育华吻了小蕾一次,说:对不起,我高兴得糊涂了。
晚上,小蕾开始复习已经掌握的日本语,她在做空姐的日子里学会了不少日语,如今复习自然进度很快。十天之后,就能够和林育华进入口语交谈的程度。林育华决定一个星期后就起程离境,他不想夜长梦多。
这十天里,小蕾给刘主任打了几次电话,询问林育华的消息,刘主任安慰说一有林育华的信息就通知她。林育华对刘英东心存歉疚,但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这么做。
就在第十天晚上七点多钟,门铃响了。林育华本打算钻进床柜,但不知为什么改了注意,他示意小蕾不出声音,然后放轻脚步走到门前,按亮门灯,从门镜里林育华看见一个陌生女子,大约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林育华示意小蕾说话。小蕾问:谁呀?
这里有林育华先生的电报给您。女人说。
您是谁?林育华怎么会认识您的?
我是长城公司的职员,是刘主任让我送的电报。
不是我不相信你,我要先跟刘主任通电话。小蕾说完就朝里门走去,林育华看见女子有点惊慌,她急匆匆下了楼,楼下响起汽车的马达发动声。
回到屋里,林育华想了想,说:小蕾,咱们恐怕不能再等了。这帮家伙赶尽杀绝,根本不想放过你。
小蕾出人意料平静:反正怎样都是走,那就走吧。不过,我担心这样一走有点她说不下去了。
林育华说:没想到他们竟会这样病态。这样吧,后天你乘火车去上海,由上海转乘去大坂的飞机,到大坂后你住进富士酒店,三天之后我如果赶不到大坂,你就去北海道,在那里你使用那张澳大利亚护照,一直住到我去找你。记住,札幌市兵库区荒田呼樱花饭店。
你呢?小蕾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她颤抖着问道。
我护送你到上海,然后我取道香港去日本。林育华紧紧把小蕾抱在怀中,用不着紧张,你会比在飞机上为乘客服务时还要轻松。他努力使小蕾的颤抖停下来。
我们改变一下形象,我担保没有人能认出你来。林育华把小蕾转了一个圈,我早就想好你该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