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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午后的交通并不拥堵,反倒是乔谙开得慢,不止一次惹得后方车辆鸣笛。张小软一直在按捺:要不要我下车帮你推?

乔谙脱口而出:和赵众楼吃饭的人,你认不认识?认识几个?

她就知道。

乔谙不自知地加快了车速:你有权保持沉默?

不认识,一个也不认识。

除了赵众楼,你还认识谁?

张小软手一抖,当即压在了腿下:乔谙,我以为我们从第一天就达成了共识,至少让我们看上去不像是互相利用。

良久,乔谙让情绪和车速都恢复了平稳。

二人心照不宣,这个达成共识,分明是一场赌博。在这过程中,总要有人先迈出第一步,承担被愚弄的风险。而他和她都知道,他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他要让她在蓬莱界和捕星司中间做出选择。不公平的是,他并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到了程家的楼下,张小软下车便走,乔谙刻意没看她,但最后,还是没忍住,跳下车,追了过去:赵众楼问你要不要他帮忙,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什么表情?张小软不冷不热。

要我给你学吗?

你倒是学啊。

我可学不出你那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的确是千言万语。

乔谙脸色一沉:比如?

张小软掰着手指头:好再来录像厅那二层小楼是赵家的产业,因为我的缘故,被你一把火烧了,赵众楼损失了是多少?谁来赔?还有,我离开他之后,他过得好不好?为什么瘦了?还有,大家都在说是他甩了我,我要不要出面澄清,帮他恢复名誉

乔谙听不下去了:张小软,你和他分手了,别说瘦了,他就算没个人样了,你也得站在我身后。再有,你是白痴吗?你要让大家知道是你甩了他?这叫恢复他的名誉?那等你甩了我的时候,你会不会也在乎我的名誉?

张小软没说话,没说她不会甩了他,也没说会。

还有,赵众楼的损失我来赔。乔谙一俯身,用脑门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张小软的脑门,便走了。

这一次,换张小软叫住了乔谙:我真的不认识他们。

她指的,是和赵众楼共进午餐的人。

乔谙字斟句酌:张小软,你知道吧?我是真的喜欢你。

不能否认,张小软心跳漏了一拍。

这时是距离除夕夜还有七天的午后两点,乔谙和张小软间隔三米的距离,各自微笑着。二人想的既一样,又不一样。一样的是他们都在想,此时此刻若是只被期末考试后的狂妄,年前的蠢蠢欲动,以及两情相悦的甜蜜包围就好了。不一样的是,张小软像过去数年间一样,希望这不平凡的一切都是梦一场。

而乔谙早就认了。

总要有人扮演这不平凡的角色,不是他们,也将是某某。

接下来的七天,乔谙和张小软没有再见面。

都忙。

白友湘陪伴程一专的时间越来越少,直到,连电话也不接了。在张小软面前,程一专还为白友湘说话,说是他不愿连累她。张小软没说半个不字,却也知道连累这件事,被连累的才是握有主动权的那一个,否则,谁也拴不住谁。

没有了白友湘,张小软不得不对程一专寸步不离。

期末考试后,乔谙仍住在中北传媒大学的宿舍里,不同于元旦,这一次家在天南海北的同学也都回了家,只剩他一个。

那天,赵众楼和几个朋友涮的那一顿火锅,不是偶然,在那之前和之后,也有类似的浮出水面。乔谙不知道那代表了试探,或者挑衅,但他却更倾向于挑衅。可对此,申家赟似乎漠不关心。

他关心的只有一件事ashash温知仪。

乔谙只能把申家赟的偏激归结为五个字,他或许是要擒贼先擒王?

午夜,乔谙孤零零地回到宿舍,没开灯,一关门,便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他才见了申家赟回来。二人是各有所图。申家赟问他有没有从张小软身上找到温知仪的蛛丝马迹,而他希望能见一见那个即将帮程一专,更是帮他将功补过的人,也就是那个身怀障眼法的异能者。可惜,双方没有能各取所需。

乔谙没有逼过张小软,自然没有温知仪的蛛丝马迹。

而申家赟坚持,乔谙没有见那个身怀障眼法的异能者的必要。

期间,有人致电了申家赟。

乔谙捕捉到,电话那一端有提到程一专的名字。

并且,申家赟那一张不喜不悲的面孔,破天荒地生了波澜。

乔谙不能不问,是不是程一专的事有变?

良久,申家赟只吐出两个字:没事。乔谙并不好糊弄,拍案而起:没事?你骗鬼啊?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