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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真正的离别

我在走区间时,在线杆上挂着时,他路过了就向我鸣笛,刚才他又看见我了。

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下来和我喝过一杯,他都是经过。

这个故事很动人,她不禁重新打量了他一遍,这是她从没见过的类型,他的领域对她很新鲜。

她问多大当兵的?

他笑了,用玩笑的口吻纠正说师你应该这么问你多大参军的?

她被成功地逗笑了,他却没笑,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这是几天来他第一次见她笑。

她忍俊不禁地又问了一遍多大参军的?

他七岁,十九岁退伍,就直接参加工作了,其实我当兵前就在车站当了二年临时工。

她马上联系到学业问题,这是她的职业病,她问初中毕业了吗?

他心虚地说业了。

她没往下追究,心知肚明他顶多不是文盲,哎,白瞎一副好皮囊。

他自爆糗事,我上学时最怕老师,一次逃学了,把书包藏柴禾垛里,老师告状,我妈用铁丝抽我。

她过来了吗?

他诚实的有。

她看你不是怕老师,是恨老师吧?

他赶紧说有!不恨!老师都是为学生好。

当她举目四望时,发现溜达出很远了,道口已经遥遥不见,他们立即往回走。

他问假了你有什么计划?

她心里说家煎熬呗。

但想到还有外出机会,就说去函授学习。

他哪里学?

她师进修学校。

他送到校门,目送着她进了办公室,才转身找同伴去了。

寒假在大家的期盼中终于来了,这意味着不必挨冻,不必遭罪。

对于她,意味着无奈。

她度日如年地计算着函授日期,那七天学习竟然像度假一样令她盼望。

日期一到,她又出发了。

依然那座小城,依然那条唯一的大街,所不同的是,此番重来,她是一个人。

路过军人招待所时,她慢下脚步,慢慢经过那座灰旧楼房,就像经过上世纪的回忆。

路过街心花园时,树丛尖上白雪皑皑,雪又可以比作花了。

她看不见里面的样子,但那里有石桌石凳,她知道,那上面肯定落满了积雪。

她听说这次文理科错峰学习,文在先,理在后。

那么,他和她也就错开了。

她来到进修,进修前楼有几层变成宿舍了,价钱便宜,后面就是教学楼,来回方便,她决定住这里。

但小房间靠抢,果然只剩大房间了,不过大房间又便宜一块,这更好。她住下了。

还挺幸运她的床靠窗,中午回来时满床阳光,她歪在被子上,腿上晒得热热的。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发呆,没人缠她,她很无聊。

吃饭的时候她去了一次实验高中附近的快餐店,依然是那个高帽子厨师忙碌,依然十个菜,依然三粒花生米。

依然坐在那个位置,不同的是,她的对面是陌生人了。

不知他学习的时候会不会一个人来,会不会想起曾坐在对面的她?

他的样子经常变得模糊,她要忘了他了。

精读课依然是那位风情万种的皮裙老师,当然这次她没穿皮裙,她依然端着保温杯讲课。

一切都依然,一切都不复从前。

一天午休时,她最后一个走出教学楼,见台阶下站着一人,颀长挺拔,披件藏蓝色呢子大衣,大衣下摆垂过了膝盖。

他扭过头,是闻立。

她慢慢走下台阶,他把她的肩头一扳,说,吃饭去。

她再一次经过街心花园,军人招待所,与一个认识不久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