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之间,说得实在一点,就是,十八辈子长的杆子都够不着,还谈何骨肉亲情?
举个例子说,比如东方穷。
万儿八千的老油条了,据说东方神起与他不无关系,其中好几脉身上还有他的稀薄血脉。
但如今的他,不过衣衫褴褛,吊儿郎当走四方。
偶尔回忆起当年悟道崖下悟道的时候,他间或会学着那位老师一样,于头上系一方儒巾。
然后哈哈大笑出门去,笑问清风聚离知。
子孙后代自有子孙后代的荣辱,与他一个万年长青老妖孽何干?
这是一个月落乌啼霜满天的夏夜。
蓝田日暖风和,但温差极大。
夜里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不是秋冬也有寒霜降。
少年哒的亮了灯,安静的看着这个让他欲罢不能的女子。
他很想很想一拳轰去,让她零落成泥碾作尘。
良久以后他抖了抖风氅,才叹息,“或许我应该离开你了。”
他怕他某一刻忍不住要杀她。
“你以为你有本事让我为你怀孕?”
她在等他动手打她,像曾经那个人一样打她。
她无所谓。她境界高他一大截,她会打赢他。
是她命中注定的这个人了。
但她觉得,境界差太大,挨他打不过不痛不痒。
倒不如她趁机反打他,让他痛得龇牙咧嘴,永远忘不了她。
所以说,这天下的女子的心思如玄,一言一行,谁又能看出那些女子的言行动机是什么。
少年转身,走了出去。
他非常想念自己遭遇上这个让自己随时可能无名火起的女子之前简洁心境。
是爱就爱,是恨就恨。
爱恨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暧昧昧的,又爱又恨,夹缠不清,这算什么糟心事儿?
少年站在石孔桥彼端,此时月落乌啼霜满天。
身后的宅子里,有让他莫名烦躁不安的女子江枫渔火对愁眠。
但这条叫三叠河的河流,上下游都各有一家英雄冢。
上游那一家,叫翠叠。
下游那一家,叫粉叠。
他们居中而居,古香古色的宅子却叫绿叠。
有时候少年会想,不知道这三处地方是否关联?
是否和阳关三叠有关?
温柔乡就是英雄冢。
这一天他第一次上翠叠楼。
老鸨小烟是个云英未嫁的女子,看不出年纪,据说是的久而未露面的幕后老板,如今不知为何,终于露面。
看不出年纪的女子,脸上没有任何的岁月留痕。
他喝得酩酊大醉,他不要别人,就要小烟。
事情的生发宛若速度。
他进去想要继续买醉,但这里要想买醉必须通过买欢附赠。
他让他觉得最顺眼的小烟陪酒。
原来修真界也有蚊牤横行。
“有蚊牤。”她说,“在你手上。”
啪。
她伸手拍来。
于是她与他之间见了血。
女子竟然有初红。
你醉眼朦胧,反手就捉住她替你拍死蚊牤的玉手。
你以为是酒肆,但她竟然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