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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康嫔出宫,

温候循让她哭得也有些眼润:“好啦,是哥哥大意了,做这些也是应该的……而且哥哥我也君子一言过,便是让我为你做什么也可以的……你去穆王府上后,哥哥我也会随时去看你的,放心去吧……”

温无霜又去看巫先生和姚先生。

巫先生和姚先生听了也是唏嘘不已。

“老爷和夫人已经说了许多,老身听说,上古有一种鸟,叫‘意怠’……”

“意怠?”

姚先生点点头:“因为飞行时不领先也不落后,饮食时不先吃也不后吃,安全地处在中间位置。巫先生的意思,怕是说:既然一切都在‘道’里,又何必随着外在的成败得失而陷于喜怒哀乐的困扰中……”

“悲喜顺逆,船过,水都无痕,大小姐想来亦会明白,就像您,执意要去哪里,老身从来也不曾拦着一般,此次亦然……”

温无霜记得巫先生的话,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谨慎。

出了巫先生的“夜竹堂”,一帮少年从“翠竹堂”涌了出来,纷纷看着还在抹眼泪的温无霜,温无霜看着他们,他们脸上尽是欢喜,他们长得,温无霜快对不上号了……

温无霜已经听温候循说了他们到处找她的事,她觉得自己也不能为他们做什么,于是施了一礼:“无霜谢谢大家……”

少年们吓得纷纷跪下:“大小姐,您别折杀在下们了……”

温候循咳了一声:“起来吧,寻常也没见你们这么老实……”

过了半月,皇甫麟来接温无霜,说还是想要给温无霜风光迎娶。

温无霜想想先觉得不妥,觉得穆王府被贬,就这样闹得旗鼓大张,有些不好。

但皇甫麟却不同意,一则,他想通过明媒正娶表明心意,二则,原本他一切都安排好的,他们瞒着温无霜演练了那么久,三则,钟四牧叶无争他们正好也一直嚷嚷,说是好不容易盼来的一桩喜事,整个大月太需要一桩喜事了。

消息传到宫中,能淑公主对康霞生说,这是让她生出冷宫的一个好机会。

于是向皇甫昌请求:“皇上,麟弟的婚办,您不能亲临也就罢了,温无霜找到了,也恢复神智了,这圣旨还是您亲下的,别人父母都得出席,您总得派母亲代表一下,以示郑重吧。”

而且,人家麟弟还为您老人家背缸,不至于连这点情面都不给吧。

“况且,父皇自小让母妃收养麟弟,如此这回,何不趁着麟弟婚娶的时机,修复一下父子俩的关系?也可以让母妃看看麟弟到底有没有别有想法……”

皇甫昌听着。

唐诵言看着能淑公主眼色:“皇上,听说那穆王所娶的知府千金温无霜失踪好几年,何不让个亲近人前去,也借这个机会了解一下虚实……”

皇甫昌被能淑公主磨得不耐烦:“既然你母妃去一趟如此重要,那就让她去吧。”

能淑公主终于拿着皇甫昌的口谕把康霞生从冷宫里求了出来。

康霞生出了冷宫,依制降了四级,封嫔。

能淑公主对康霞生说了皇甫麟要娶亲,让她前去主婚的事。

说了补充道:“母亲,你我都知道,温无霜是被纪家弄去了东夷冒充公主和亲,这事千万不能让父皇知道,知道了我们都是欺君的大罪。您这次去,如果有可能的话,打探一下温无霜在东夷夷做了什么,不然为何她失踪大半年之久,东夷连点动静都没有。”

康嫔康霞生不太明白:“纪如云那丫头就这么愿意让温无霜回去?”

“那是因为温无霜还不知道自己是被纪如云绑了去冒充的。而且听说失忆大半年,已经不记得那几年发生的事了,只记得圣隆十五年之前的事,所以嚷嚷要让麟弟履行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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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上圣宫。

去年,仁圣元年的大月,对外虽无大的战事,但四夷依然蠢蠢欲动,和前几年一样,依然不是那么太平。

在外,自大败瓦那之后,瓦那与大月恢复通商,西边暂时算是安定了下来,虽然北边东夷忙着和其他部落争战。其中一些部落,比如罗塔部落,本来生活安逸,无忧无虑,本也可以生活在战争之外,结果为了找到那些兵马存在的价值,就去参与到别的部落的战争中。

有战事,就有流言、故事、报告、猜测在边境流传,使得边境依然极不稳定。

而于内,去年战事,论功行赏,纪维谷于皇甫昌而言,直接处理了德王、雍王和穆王三大麻烦,就剩下个游手好闲的三皇子楚王和比较软懦的皇四子燕王了,所以以甚能“为君分忧”,从而官升数级。

然而纪维谷并不满足。

作为一个达达人,借大月灭了西夷瓦那,趁大月德王已死,雍王、穆王已贬,楚王、燕王被封在外,他要走到权力的最中心,好复兴达达。

纪维谷在皇甫昌面前大表忠心:“皇上,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微臣恨不能时时处处陪在皇上身边。”

能淑公主对皇甫昌说:“皇上,纪大人忠肝义胆,真是比亲子还亲了,如今弟弟们个个不忠君,不孝悌,真是连纪大人半点也不如,皇上一定要作大大的赏赐。”

连能淑公主都提议出来,那被纪维谷已经疏通打点过的官员纷纷响应:“纪大人忠诚仁义,实在是皇上之福。”

殷时获不同意,提醒能淑公主:“公主,纪大人所得赏赐已经位比亲王。”

能淑公主道:“既然已经位比亲王,不如皇上就收了纪大人作子侄吧。”

皇甫昌被吵得有些疲惫。

唐诵言便借机建言:“皇上先前不顾纪大人反对,设了内阁,擢升了殷大人,这回,倒也不若让公主一回,好致平衡……”

“安中玉和丸”一服,皇甫昌心情舒畅,手一挥道:“那么就先依了公主吧。”

殷时获刚开始觉得,皇上收了纪维谷作义子,不过是作的看在连年征战,国库亏空急需宝源局补充的收买人心之策而已,没想到,这个纪维谷利用自己是亲近义子的身份,开始用金丹控制皇上,不断提及皇位继承一事:

“皇上,不如由侄儿服侍皇上颐养天年,您早日安排皇位继承一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