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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庭辩激战

【3】

“传召被诉人窦庄亭的妻子-秋明霞。”

秋明霞是在刑部关押的,受范同一关照,待遇不会很差。只是面色如枯槁,人也消瘦了许多。

“秋明霞,黄三,你认得这两口箱子吗?”成韫补充道,“秋明霞先答。”

地上摆放了俩只箱子,第一只旧灰色合木板制成带古铜锁头。第二只红色香樟木,体积稍小。

“第二只见过,出发前晚,老窦急忙忙拿回家的。说是江南走船时买的土特产,别人的寄存在我家的。”

轮到黄三,他仔细左右看了一遍,道:“一个是装官银的,一个是是崔大发马子的。就行船那么多天对吧,肯定那个难忍那个需要排解吧。”

黄三不好意思往下说了。只见连相宜被屈照林狠狠瞪了一眼,为什么督察司府找来的证人,察院能问出这么多内容?

成韫要他暂停详细描述崔大发的私生活,转向问秋明霞:“窦庄亭还跟你说了什么?他有打开箱子看是什么东西吗?”

“怕是什么不好的东西,问老窦有没有看过,他说之前检查过,是一些摆放物件和胭脂水粉。我还是不放心,但怎么也找不到箱子的锁眼,就搁到一边。过了几天老窦被说犯事,我也被兵卫带走,说在后院找到官银。”

任清泓产生疑问,证物清单里没有上报那口红色香樟木的箱子,成韫这是哪里找来的。没想到屈照林抢先开了口,问:“成监察,你这红箱子是?”

成韫把准备的另一份打捞单递给他,解释道,“从船身残骸中打捞到的,里面如秋明霞所说,的确装的那些东西。所以可以判断,崔大发欺骗窦庄亭把官银带下船,出事后,被特殊操作换成存放官银的箱子。”

“特殊操作”这里就颇有影射的意味,那天搜查窦府的,是巡城卫,王家的人。

“成监察再次提醒你注意措辞,我朝官员依法办事,你这么说岂不是让他们凉心?邱明霞说了红木箱没有锁眼,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下偷梁换柱?这银子明明是沉船案发生后,窦才带下来的。何况户部批的赈灾款是三号才拨到。”

屈照林是真急了,如果不是在庭审,估计要冲来和她打一架。而像任清泓,范同一,崔道彦之类,已经基本理清案情。

崔大发可能许诺窦庄亭以后接走官船的好处,假意说把相好的私物带下船,其实准备了俩个箱子,窦庄亭把脏银带下船时被黄四看见。本欲去崔家,但看到恶犬与赌庄的人拦截,先行回了家。

之后箱子的更换,如何被栽赃,是另一则故事。

连相宜向屈照林请示了休庭,证人被遣下去休整。而任清泓也觉得双方如此剑拔弩张的争吵,对案子无意,便批示了。

【4】

“窦案下面应该论述杀人罪行和连环杀人案,韫姐,船工的尸体不是你检验的啊。”褚兴良想到下面是属于成韫的专业范畴,应该没有出场机会了,即是开心,也是失落。

“沈碧棠有回来没?”成韫准备案卷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早上撞见窦庄亭坠楼,我让她先回来告诉你拖住庭辩的。”

“没,没有啊。”

沈碧棠与褚兴良是同一批进察院的,师出同门,而成韫稍长。聂环被害后,成韫便如师父,日常教授于他们事务本领。

“那就奇怪了。”成韫有个不好的想法,立即止住,上午与他搏斗的黑衣人还没抓到吧。

任清泓坐回席,庭审继续,督察司府还是连相宜为主议,屈照林从议。

“天元六年六月三日酉时,以崔大发为首的正式船员派,与以窦庄亭,王传汉为首的民间船工,双方起争执在渡月轮号进行了残杀。根据尸检,崔大发等十九人均被砍死,而窦派这边也有伤亡,窦等人不知怎么操控行船方向,遇到风暴致渡月轮沉没。以上内容,岸上巡航的兵卫可以作证,成监察是否有异议?”

“无。”成韫简单回了一个字。

“窦庄亭乘救援的小船离开,一路逃亡,产生报复心理,三月前回到武安化为邪影,连续杀害当朝官员,可有异议?贺家麟大人被杀时,人证物证俱在。”

“十四起,只有三起能证明窦庄亭在现场,只有贺一起有所谓的物证与人证。”成韫辩道,“渡月轮上窦庄亭存在举起屠刀的可能,出于正当防卫,非蓄意谋杀。而武安高官被杀案,一起都不是他做的。贺大人患有麻风卧病在家,德庆药行的医案可以作证。如果窦庄亭与他密切接触过,大概率会被传染上,可事实相反。窦因在水中浸泡许久,身有寒疾,不具备杀人的能力。”

成韫准备陈述她对贺家麟尸体重新检验结果时,一个声音突然打断。

“人是老窦杀的,船也是他截的。”

成韫回看,是秋明霞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