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顾烈眼神，楚昭炎挑眉，凑近故意道：“想什么？”

“明知故问。”

顾烈系好腰带，转身朝一边走去，理了一下头发，看向身边的人，低声笑了起来。

两个人一直这般相处倒是好事，可是怎么都明白，这件事情不是那个样子的。

“中秋都去宫里吧。”

才出院子，楚昭炎忽然开口说了一句，顾烈愣了下，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都去宫里？

中秋有宫宴，倒也都要去的。

拐出巷子，顾烈迟钝得才反应过来。

停下步子，拉住面前的楚昭炎：“你的意思是？”

“恩，一起过，这样就不用你跑来跑去了，都到宫里一起。”

太……胡来了！

几乎要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胡闹”，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能说出这句话，那就说明，楚昭炎是考虑过的。

微垂下头，顾烈不禁失笑。

他们俩真是敢为先，竟然真做出这种于世俗不容的事情。

一起过中秋，这不是摆明了，除了没有昭告天下的诏书和大婚外，他们俩早已经是在一起。

断袖之风的确有，可从未有人敢放到天下人的眼皮下。

“好。”

楚昭炎眼里闪过惊讶，随后笑了下：“我以为你会拒绝的。”

相比自己的大胆，很多时候，顾烈考虑事情比他还要多，连楚昭炎都很奇怪，顾烈像是突然间变得稳重一样。

处事作风有从前的影子，更大一部分是另外的样子。

闻言顾烈怔了怔，看向人头攒头的街市，忍着思考这句话。

忽地做出一个举动，握住楚昭炎的手走出了巷子。

“这样呢？”

看着抬头朝自己笑的顾烈，楚昭炎愣住。

如果不是在大街上，他很有可能会当场吻住顾烈。

“好了，走吧。”

两人拐进七里斋，顾虑着楚昭炎的身份，两人进了雅间，要了几个招牌菜后，便打发伙计离开。

顾烈才一抬头，就被楚昭炎拉住。

“你——”

唇上一热，顾烈立即闭上眼睛，配合得回应着。

从早上醒来，他就想这么做了。

听到门外传来动静，顾烈才慌忙推开楚昭炎，轻咳一声，别开脸。

真是越来越没自制力，怎么楚昭炎对他的索求，没办法拒绝。

“大军出征的时间定下了。”

“什么时候？”猝不及防提到这个话题，顾烈拿筷子的动作顿了顿：“中秋后？这样的话，到西州大概是月底。”

中秋后出发前往西州，与霍家军会和，再征讨羌国，应该是——

九月初。

楚昭炎点头，替顾烈夹了菜：“再迟的话，不利于将士作战，比起我们来说，羌国更适应在冬天作战。”

羌国地处西北，地势又高。

如果拖到下雪后，那恐怕又要重新制定作战计划，太浪费时间了。

这个考虑是对的，但顾烈不免想起日后征讨北燕的事。

北燕一到十月便进入冬季，朔州也跟着冷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