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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舞弊

很快就有许多更多官员上言,请皇帝彻查此事,以肃科举之风,还天下学子公道。

陈端,司马瑜等被带了下去,司马仪也被即行逮捕,同押进天牢候审,陈端临出殿前还在大呼冤枉,反观司马垂首耷脸,俨然一副已经认命的神态。

几人离殿后,朝中又恢复了肃静,一时鸦雀无声,高必光揉揉额角,道:“众卿若无其他要事,且退下吧。”

众臣退后,高必光单独留下楚云朗进了觉浅殿,直至午后方出。

……

到了春闱放榜之日,吴镜同萧广白早早便结伴去等,到了午后,也不见贴榜之人前来,众人翘首以盼,心急万分,吴镜一颗心也是悬了又放,坐立不安,时不时引颈张望。

约摸酉时,一队官差开路前来,为首之人身着绯色官服匆匆赶来,站于高台之上,拿出一道手谕,道:“众人叩拜圣谕!”

吴镜同其他秀才均大吃一惊,生平第一次见圣谕发于市井之中,忙随大家一齐伏身贴地,恭听圣命。

那官员清清嗓子,展开手谕,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我朝定鼎以来,崇儒重道,开办科举,以效前哲,然今有秀才司马仪扰乱纲纪,公然作弊,实为监察不严,主官疏忽之责,为儆效尤,此次春闱录用之人不取全数,止取半数耳,若著在三甲,朕将亲试录用。其余各人,果有真知灼见,在内开送吏部,在外闻报于该府尹,代为题荐。以证朕求贤右文之意。钦此!”

圣谕宣读完毕,那官员又命衙役将榜单贴于告示台上,道:“圣谕已晓,想必各位也都听明白了,这就自行看榜吧。”

一语既落,秀才们比先前更加急迫,摩肩接踵地挤上前去,所有人都涌在左侧榜单,右侧无人问津,只因左侧乃前五十之人。

吴镜试图再三,实在难以混入,索性反其道而行之,一个人去了右侧找自己姓名,她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看过去,尚未找到自己名字,却在第二列打头看到了工工整整的萧广白三字。

萧广白还在人群中沉浮,吴镜又反复看了数遍,既不忍告知,却又不得不将他从人群中扯出。

萧广白就要看到榜单,却被强行拉离,心中急切,说话也带了气,问她平白无故搞什么鬼。

吴镜倒希望真的是自己在捣鬼,就算挨他几句骂也无妨,然而……

随着她手指所点,萧广白转头,赫然看见自己的大名印在右侧榜单之上。

若按以往,他知道自己名列榜单之中,定然高兴得发疯,但一纸圣谕,已让进第之士成了名落孙山之人。

萧广白只觉像被人泼了一身凉水,好半天才恢复声音,问吴镜:“你名次如何?”

吴镜蔫道:“你都没中,我估计是八竿子打不着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秀才以袖揩泪,慢吞吞走出了人群,走到两人跟前看见吴镜,对她道:“吴姑娘,今日你金榜题名,来日飞黄腾达,勿忘你我同考之谊啊。”

吴镜:“……”

巨大的不真实感甚至让她有些眩晕,她克制着摇晃别人的冲动,指着自己问:“你是说榜上有我?确定吗?”

那人肯定道:“绝对没错,你就在榜尾,一眼就能看到。”

说着又有几个人过来同她招呼,皆是祝贺之语,吴镜这才确定不假,眼看人越聚越多,愤怨之声不绝于耳,她便与萧广白寻了个由头出了人群,一路上萧广白闷闷不乐,吴镜碰他胳膊,道:“萧公子,我说你不会这么容易就丧志了吧?”

萧广白她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罢又不平道,“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好命,吊尾巴都能中榜,苍天无眼啊。”

“哎哎,过分了啊,我也是真才实学的好吗?”吴镜不满。

萧广白不理她,尤自仰天长叹一番,顺带骂了几句还在牢狱里数蚊子的司马仪,说因他一人,不知误了多少好子弟,又让多少人重头再来,吴镜早对这厮厌恶至极,与萧广白一起大骂一路。

但骂也不能改变结果,次日,萧广白便收拾行囊准备归家,吴镜问他不然再疏通疏通关系,说不定尚有转机,萧广白却说自己担忧老父,既已落榜,不如息鼓再考,天生我才必有用,以他才能,他就不信下次还会不遂己愿。

见他去意已决,吴镜不舍,提议为他薄酒践行,萧广白也拒绝了,只说来日再会,二人匆匆告别,各分东西。

友人告别的感伤与高中进士的喜悦掺杂在一起,吴镜还未从这种情绪中抽身,朝廷制令便颁布下来,要她立即动身,前往闽北延平县赴任,为正九品上县丞一职。

吴镜原想等回家拜过阿爷他们再动身,但传谕官催促,说延平缺人,要她两日内必须启程,刻不容缓。

既然胳膊拧不过大腿,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