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玄衣少年眼底的戾气显露无疑,嘴角流露出淡淡的讥讽。
“你说,四殿下下贱?”少年轻啧一声,“四殿下的身上,流的是皇室一脉的血液,你这是,拐着弯骂陛下下贱呢?”
摔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白衣少年,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瞳孔一缩,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往他身上缩。
“你又是谁这与你何干!多管什么闲事!”
谢灼唇角勾起,垂眸看着努力往自己身后躲的人,“你再怎么躲,他们想欺辱你的心也不会有所减。”
看着白衣少年红成一片的眼圈,谢灼的声音染上了丝诱惑和诡异。
“他们打你你就打回去,打不过也打,只要没死,拳头就别松!”
“装神弄鬼!给我打。”
看着几名少年跃跃欲试的动作,谢灼漫不经心的抬眸,眼底的冷嘲显而易见。
谢灼单手抓住其中一名少年的手腕,往后退了半步子,顺着力道将人摔了出去。
不出片刻,几名少年就倒在地上低声哀嚎。
这一次,白衣少年的眼里不再是畏怯,而是浓浓的快意。
“谢谢…”
“你快走吧,若是别人看见了,一定会问罪与你。”
谢灼闻言,没有半点反应,将人从地上扶起。
“你叫什么。”
“我叫…初禾,余初禾。”
余初禾的母亲是冷宫中的华妃,曾经在宫中也算是一位颇有手段的妃子,但是事情败露,因为陷害皇子的罪名被贬入冷宫。
而这位四殿下,余初禾,是在她进冷宫之后才有的。
华妃所有的希望都寄予在这位四殿下身上,可偏偏四殿下生的软弱,在宫中常常被人欺负,更别提受宠了。
宫中不受待见,宫外亦是如此。
谢灼自然是知道宫中几位皇子的身世,所以对于华妃,也是颇有耳闻。
不过四殿下,余初禾,却是第一次见。
脚边传来温热的触感,谢灼回过神来,余初禾也许是有些冷,哆嗦的靠近他。
谢灼看向他的眸中,竟然有一瞬间的茫然。
仿佛透着他,看见了当初的自己,也是这样的孤独无助,害怕被人一脚踹开,自怨自哀……
一件衣袍轻轻的落在了他的肩头,余初禾瑟瑟的抬首,看向面前的少年。
谢灼的眸中难得流露出一丝温情,“活下去。”
月光下,谢灼竟然难的一件的独自坐在池塘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投喂着鱼塘中的小鱼儿。
“幺幺?”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很轻很轻的声音,却很肯定。
谢灼回眸一笑,“你来了。”
“你喝酒了?”来人一身湖蓝色衣袍,看起来很是雅致。
“阿辞。”谢灼懒懒的靠着他的身子,笑意潋滟。
温念辞虽是生气,却也拿他无计可施,“你啊,少喝些酒吧,当心成为第一个醉酒被淹死的!”
“说什么呢。”谢灼挑唇,“这不是有咱们阿辞在吗?”
“话说阿辞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温念辞听完倒是笑了,“是啊,若是旁人还不一定知道呢。”
“可你,一喝醉就喜欢去喂鱼,每每如此,还怕我寻不着?”
首辅嫡子凤眸一眯,不满道:“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