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被一阵争吵声吵醒的,我迷迷瞪瞪坐起来看向声音的来源。“我说大猩猩,你该学会和亚托克斯和平共处,不然这以后的日子可就太难熬了。”
“暗裔剑魔的事以后再说,今天我得和小白脸把话说清楚!”盖伦对我连连摆手,示意我别打岔。
“咦?暗裔剑魔?这个名字不错!”我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呀眼睛才看清盖伦正拎着小白脸衣领在理论着什么。
“要不是我手都锤断了这把大剑能这么出彩?”盖老大的口水喷了嘉文一脸。
嘉文赤红着脸,狼牙棒一下一下的敲打在盖老大头上道:“我昨天光魔髓就干光了一瓶,没我的宗师级火控你敲个屁啦!我不管,这把大剑得姓萨尔!”
“完工了?”我举目四眺,寻找铸剑的第一功臣。
内瑟斯站在小溪边,正在和手中的大剑聊着什么,对盖伦和嘉文的争吵充耳不闻。再看现在的黑铁大剑,不,现在内瑟斯手中的宝剑应该不能再叫这个名字了。
一泓秋水在高大的狗头人手中流淌辗转宛如清泉,随着内瑟斯随意在空气中虚劈两下,剑光流转中带着清越的啸声,仿佛在庆祝它的新生。
这柄双刃大剑两面中线略略隆起,顺着中线有一道小小的斜坡直到剑刃。这样的设计让这柄大剑充满立体感,也多出一份说不出的威武霸气。锋利的剑刃闪耀着切割一切的锐利,仿佛连空间都可以轻易切开。剑身上的鸢尾花图案给这柄寒光森森的人间凶器平添了几分大气庄严之感。
黑色剑柄处的防滑螺纹被切割成充满恕瑞玛大漠风格的图案,有点异域风情,倒是给这把神器增添了不少神秘肃杀的魅力。
吞口处则被做成黄金色兽头模样,虽然认不出是哪种魔兽,但繁缛的雕工和錾刻无不显示这只神兽的凶猛与嗜杀。乍一看下,那吞口处的魔兽好似一只从远古莽荒处走来,随时都要择人而噬的远古巨龙。
柄头部分被做成了一个圆锥形,设计思路和嘉文狼牙棒的杖尖部分一样,属于那种极尽阴险,抽冷子就能阴到人的设计。
这柄问世不到一天的大剑除了凶猛之外更给人一种历史的厚重感和岁月的沧桑。仿佛是一柄跟随无数代君王征战一生后放进皇家博物馆供后人瞻仰,每一个微不可见的缺口和划痕都是一个风雨征程的故事,每一寸剑刃都饱饮过无数敌人的鲜血。
说它是武器,又更像一个精致的艺术品。就像一个浑然天成的璞玉,质朴大气中带着精细匠人看似不经意的寥寥数笔,画龙点睛般成就一个自然精灵的传奇故事。又像是一个苛刻的能工巧匠穷极一生之力毫不吝啬的将精雕细琢、巧夺天工、精益求精这些文字全部堆砌到了一件艺术品上,成为一件大巧不工的传奇作品。
“你们俩的?要不是看大家同学一场我真想敲掉你们俩的大牙。要不是哥哥我彻夜不休的打磨雕绘,这还是一根黑不溜秋的烧火棍呢!”我恶从胆边生,心中升起一股将这柄大剑据为己有的贪念。
“见你的鬼,狗头!”正在争执中的盖伦和嘉文齐齐对我喝到。
就在我们仨准备撒泼打一架的时候,内瑟斯从溪边朝我们走来。对我们小孩子般闹剧视而不见,将做好的大剑往盖伦手里一塞说道:“给他起个名字吧!”
盖老大宽阔的猩猩脸先是一阵疑惑之色,然后闪电般将大剑抢在手上,眨巴着小眼睛说道:“就知道这得属于我,两个笨蛋要这个干什么。”
“这名字可得想好!德邦的名将们就喜欢给自己的武器起个狂拽酷炫的名字,什么天使祝福,恶魔咆哮之类的。”嘉文见没了指望,干脆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帮盖伦想起了名字。
“三号仓库之怒怎么样?既有我们的印记还很酷炫,别人一听就知道我们不好惹。”我灵光一闪,一个我认为满分的提议脱口而出。
不过这个提议换来的却是众人看文盲一样的眼神。盖伦脸庞出现一种不可思议的古怪,“你不是认真的吧?如果对手听到这个名字会不会笑死?你是让我不战而屈人之兵吗?”
“呵呵,你这是在报复我刚才想抢你的剑!”我撇撇嘴,一脸的不服气。
“都别打扰我,我想想!我想想……”盖伦抱着大剑离开我们远远地,蹲在地上一个劲的薅头发。
“我得走了,小伙子们!”内瑟斯忽然开口对我们说道,口气让我们有点不适应,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没用凡人来称呼我们。
“为什么要走?不是要和我们一起去寻找虚空裂隙吗?”嘉文奇怪的问道。
内瑟斯摇摇头,“这里的裂隙小的可怜,你们三人的实力凑合够,努努力就能想办法封印。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我赶紧拉住他的长袍说道:“一只受感染的超阶魔兽就差点把我们团灭,你说的努努力是什么意思?出生入死的那种?你这么厉害,不留下给几件顺手的武器怎么好意思走?现在就我空着手,我们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亚托克斯不也要跟着完蛋?”
内瑟斯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我这是问他要好处,不由两手一摊道:“你们的财富就算拿到过去的恕瑞玛帝国也堪称富豪。我只是一个刚刚苏醒没多久的半神,哦不,用你们的话就是半仙,而不是武器贩子。”
“不是,你不是说能满足我们一个愿望来的吗?你有那种能力还不能帮我弄把趁手的武器?”我死命拉住内瑟斯的长袍耍起无赖。我现在大概知道了,内瑟斯属于那种没坏心眼的学者,这种人最容易被我们这样的无赖蹬鼻子上脸。
“愿望?”内瑟斯无奈的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布袋,抖出里面几块顶多只有鸽子蛋大小的魔晶对我说道:“换了一般人,百分之九十的愿望都可以用这些东西来满足,显然你们不包括在内。至高神在上!你们富有的简直就像一群法老王。”
见我依旧不松开紧紧抓住他的手,内瑟斯继续说道:“再说一遍,我只是个刚刚苏醒过来的半神。我沉睡的金字塔不知在什么时候被盗了,所幸我沉睡在金字塔的最深处。直到十年前一对不怕死的探险家夫妇闯进来,我才从时间长河的河底爬上岸来。”
“所以我能够帮助你们的并不多,当然,我可以帮助你们变得更强,不过我现在得去寻找一些更重要的线索。”内瑟斯说完,挥舞起魔杖,随后一道空间之门便出现在我们面前。
“等等,魔髓还有不?”我刚刚松开手,飘荡在半空的长袍还未摆回原处,又被嘉文牢牢地抓住了。
内瑟斯眼眶开始突突狂跳,估计他在这么长的生命中还未见过像我们这样无耻的人。
“没了!全都给你了!”内瑟斯没好气的手臂轻轻一挥,摆脱了嘉文的束缚急匆匆向空间之门跨去。
看着的他的声影渐渐隐没在空间之门里,嘉文悻悻的骂了一句:“呸,这老货,忒不仗义!”
“对了!”渐渐消失的空间之门里忽然伸出一个黑色的狗头。内瑟斯严肃的看向我们说道:“也许你们真正的敌人并不是虚空,而是星灵。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相信这个种族!”
说完,空间之门急遽缩小,最后变成一个光点消失在我们面前。
“信你个鬼嘞!”我心虚的朝地上吐了唾沫,又怕他有什么事忘了交代又回头,声音明显的发虚。
“完了!”小白脸猛拍脑袋。“忘记问他怎么封印虚空之门了。”
“暴风大剑!你们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暴风大剑,又酷又拽!”盖伦抱着大剑兴冲冲跑回来,见我两都是一副懊丧的表情不由一怔。“你俩咋啦?狗跑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