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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住手!”

就在我连人带枪横扫出去,将五个铁皮罐头砸翻满地乱滚后准备上前补刀的时候,一声历喝在远处响起。相隔虽远却声如在侧。

“最后一波!”单人单骑走到长街中央,对我竖起手指。

离得远天又黑,我觉得他是在对我竖中指,于是我也礼貌的还了一个中指。

“你需要休息吗?”那名看似是队长的骑士远远朝我问道。“我可以给你时间缓缓。”

“不!需!要!”我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嗓子用力过猛有点痒痒,一阵强烈的咳嗽差点把肺咳出来。

“看来要戒烟了!”我止住咳嗽后喃喃自语道。

“卡洛斯!猛虎军团第二骑兵队队长,五级斗气!”骑士操控缰绳,极具高手气势的在原地说道。

“巴勃罗迭戈荷瑟山迪亚哥弗朗西斯科德保拉居安尼波莫切诺度克瑞斯皮尼亚诺德罗斯瑞米迪欧斯西波瑞亚诺德拉山迪西玛特立尼达玛利亚帕里西奥克里托瑞兹布拉斯科毕加索!金色蔷薇家族副总管!”我将长枪舞出一个枪花在地上重重一顿。

“最后一次冲锋,无论你硬抗还是能躲开都算你过关。不过哪怕你死在我的骑矛之下,我也会放过你身后马车上的人。”卡洛斯身上开始逸散出斗气,火红色斗气在黑夜中就像一个燃烧着的火把。

“哈哈,那我肯定躲开!谁硬抗谁傻逼!”我嘴上虽然这么说着,挡在路中间的双脚一步都没挪开。同时全身气势开始暴涨,枪意游走全身,将身体每一处都调整到最佳状态。

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个磨磨唧唧的家伙了,这是战斗开始第一次对话,也可能是我和他之间最后一次对话。不过他光明磊落的性格引发我对诺国军人的一丝敬意,不多,就那么一丢丢。

卡洛斯不再说话,只是轻轻放下盔甲上的覆面,左手一抖马缰,双腿一夹,催马向我冲来。

“还是红色斗气炫酷啊!盖伦现在的斗气厉害是厉害,就是蓝洼洼的,尤其是晚上,看起来跟鬼似的!”眼见卡洛斯渐行渐快渐行渐近我还自言自语嘟囔了一句。

或许是和瓦里老货呆的久了,三号仓库的三人在学校林荫道上看见为兵种相克这种超级冷饭吵得面红耳赤的学子们都会异口同声说出一句:“萨比!”。

骑兵克步兵,弓弩手克骑兵,重骑克一切等等等等都是这帮自以为是的菜鸟们从各种战例中翻出来的陈谷子烂芝麻。

瓦罗兰大陆泱泱数千年历史,史学家们翻破故纸堆才算出没有战争的日子加起来不过五十年,这还是将一些或有或无的战事都抹掉后得出的数字。

用瓦里的话来说就是:“我可以找出一百个骑兵将步兵撕成碎片的战例,也可以找出一百零一个步兵将骑士打出屎来的战例。兵种相克本就是泛泛之谈,所谓名将,哪怕只带一千三等步兵,也可以完克平庸将军带出的一万骑兵。战争之妙,不过存乎一心罢了。”

不过只从理论上来说,克制骑兵的兵种还是很多的。重装长枪兵,弓弩手,甚至还有在战争时的昙花一现的大戟士。至于魔法师出现在战争编制之后,战争史上骑兵为王的荣耀也就越变越淡了。

不过这些说法都不适合我现在状况。赤裸裸的以步对骑,还是连副盔甲都没有的步兵对上从头发丝武装到脚趾盖的重骑兵。

卡洛斯发起冲锋前对我说的话我相信,直觉告诉我这种人是最纯粹的是战士。在战场上他们是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也是每战都会冲锋在前的最强兵王。这种人的可怕之处在于只要是命令都会无条件的执行下去,为了完成任务哪怕付出生命代价也在所不惜。

也正是这种人,在战场上说的每句话都会做为最珍贵的承诺,哪怕是对生死相争的敌人。

所以,我只要让出卡洛斯冲锋的轨迹,相信这种只会直来直去的人都懒得为一个选择逃避的对手用出其他手段追杀。

但我知道,只要让出这条通道,只会迎来他略带怜悯的目光,收集己方幸存者后撤退回营。就算面对上官的责问也只会不屑的说一声道:“不过是个胆小鬼罢了,杀与不杀都一个样。”然后欣然接受处罚。

而我也会因为这次避让产生巨大心理阴影,影响到以后武道修行再也无法寸进。也许这次选择退让,今后次次面对挑战都会选择退让,直到退无可退。基兰老棺材说得对,困难是磨刀石,人被磨得多了,自然就变得锋利了。

心境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就像两个人打架,一方将某一方一次性打怕了,哪怕后来那人变的再强大,遇到这个之前痛殴过自己的对手也会两股颤颤,心中阴影连绵。

还有一个死战不退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对面的是猛虎军团!诺克萨斯王牌中的王牌,覆灭我德邦最强军团的王牌!而我,赵信,是德玛西亚现役军人!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不怕死才不会死!不想着如何活下去才能活下去!”

慎老师的话语言犹在耳,卡洛斯胯下的战马已拉到最高速冲到离我不到五十米处。

人若天神马似龙,平地惊雷一骑至!

“我!赵信!战争学院二年级生!”拼尽全力喊出这一句,我双手握紧长枪向对面一人一马冲锋而去!

战争是个只见结果的游戏,就像被覆灭的与龙角力兵团,在力抗三千重骑兵、魔法元素轰炸以及金属魔偶军团后又被五千猛虎军团覆盖。但输了就是输了,输家或许会在战后找出无数个如果假如可是,但战争偏偏不允许任何假设出现。

就像我现在,虽然力抗两波重骑冲击,但只要输在最后一场,那也是输了。输的毫无悬念,输的心服口服……

“喝呀!”我一声大喝,攥住长枪的双手用力到骨节发白,本就重量很轻的长枪提在手中更像是没了重量。体内枪意如银瓶乍泄,像一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得黑雪包猛地炸开,从大脑到身体从未有过如此的热血沸腾!

“噗!噗!”长枪与骑矛都顺利刺中目标。

骑枪刺中我的前心,巨大冲力加上卡洛斯的斗气附在长矛上宛如一柄攻城锤砸在我身上。布满全身的枪意被这一击牵引气机,将这股巨力飞快向后牵引。物理防御无敌的软胄在这一刻在我身后炸成无数碎布条。

我的长枪则顺利刺中战马前胸护甲,人马合一的卡洛斯在临敌前一瞬间将大部分斗气集中在战马盔甲上。也正因如此,我才能得以在一击之下得以不被一矛透体。战马在冲锋状态被我一阻,就算长枪刺中的是厚厚战甲也吃痛的两蹄扬起,微微抬高了前段身体。

“卡拉拉!”双脚下的青砖在接敌一瞬间裂成无数碎块。紧握长枪的双手血肉模糊,强大的撕扯力还掀掉了两片指甲。腰、腿,无一不是像断裂一般疼痛。强大的力量被蓬勃的枪意抵消大半,剩下的小半则由肉体承受,身体强度哪怕差上一点便会当场骨断筋折。

卡洛斯在马背上硬生生抗住强大惯性带来的冲击,身体猛地前仰后又向后仰去,顺势抽回长矛再次刺向我的胸口。

“起啊!”我身体微微后撤,上半身带动下半身原地绕出一个小小圆圈,旧力去新力生,枪意飞快流转。

下一刻,我单枪挑起一人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