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温暖的颜色和环境，持菜刀者所说的话却十分冷酷。

“这公寓里所有住户的资料，还有整栋公寓的结构与布置。”祁肆说，“不给就砍了你哦。”

老门卫还想狡辩，祁肆却不想和他再继续胡扯下去：“别说那些废话，我都爽快地来找你了，你不如也爽快点。”

江焕终于忍不住啪啪啪鼓掌了，他从祁肆踹凳子开始就是一惊，随后祁肆出言拿刀威胁，逼格甚高，连他也甘拜下风。

不愧是大佬，连耍赖皮当恶人也手到擒来！简直是恶人本恶！赖皮本皮！

祁肆握着菜刀的手一顿，心情复杂，无奈又微妙。

江焕，很捧场啊。

他在心里想着，举着菜刀凑近了老门卫，对方挤在两个桌子的夹角，瑟瑟发抖，可怜又无助。

祁肆又上前一步，将菜刀横在老门卫脖子前，简短地说了一句：“给我吧。”

老门卫：“我怎么可能——”给你！

菜刀又往前凑近了一些，在老门卫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

老门卫：“你都不怕——”我们吗？！

“废话少说，给不给？”

祁肆眉眼冷厉，语气平淡。

老门卫怂了：“……给。”

他和这公寓里的众多杀人魔关系一般，既不至于被当做狩猎对象，也不至于被漠然无视，他是杀人魔的协助者——为他们提供住户的信息，顺着他们的心意配合戏弄住户，然后他们会为他提供人血。

年少时他曾喝过人血，喝后便难以忘怀，直到和这些公寓里的杀人魔们相遇，那些人知道他的嗜好后感到十分有趣，主动提出交易。

老门卫求之不得，欣然接受，自此与杀人魔开始了和谐的合作。

就算不是同僚，但杀人魔们也对他十分注意。

但监控室的那人直到祁肆与江焕到了公寓下才打电话来通知他，这让老门卫感受到了背叛，因为这意味着他被抛弃了。

尽管杀人魔之间根本没有背叛与抛弃之说。

所以在被祁肆威胁之后，经过了短暂到极点的犹豫，老门卫答应了祁肆的要求。

他从抽屉里把祁肆所要的东西都拿出来塞给了一旁伸手接着的江焕，紧张地看着祁肆横在他脖子不远处的菜刀，小心翼翼地发问：“我给你了……这刀？”

江焕翻着那些资料，先看了看三楼的结构图，他们把三楼翻了个底朝天，对三楼最为熟悉，他又看了些其他的，朝祁肆点了点头，说：“好像是对的。”

公寓中的住户名单上有些名字被划了红道，祁肆瞥了一眼，猜到那些是死于杀人魔手中的住户。

祁肆收回了菜刀，在老门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抬脚踹断了老门卫的腿。

他这一脚在场另两人都猝不及防，老门卫捂着腿摔倒在地，发出一声哀嚎，江焕愣了愣，惊讶但不意外。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反正想的也是让我们和那些人自相残杀吧。”

祁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不断发出哀嚎的老门卫，看起来冷漠极了。

老门卫痛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干嚎，将心中的痛恨与憎恶尽数融入哀嚎之中。

他干嚎的声音太大，在狭小的门卫室里更加刺耳，江焕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他往前面瞄了一眼，祁肆神情冷淡，似乎丝毫都没收到影响。

江焕再次感叹，不愧是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