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才咕咚一声,吞进肚里。
做完这些,马车也停顿了下来。
同时,姜伯那低沉的声音也响起:少主,回家了。
钟会起身,掀开车帘,下了马车,进入到那间阴暗潮湿、颇不起眼的小院子。
一夜无话。
翌日天亮。
北门。
一行数十骑,快马加鞭,迎风踏雪,驰出城外。
无人送行,也少有人知道这几十骑的身份。
一口气驰出二十余里,马势才渐渐放缓。
这个冬天格外的冷,雪也堆积得格外的厚。
在这样雪积三尺的冬日出行,十分耗费马力,唯有缓步慢行,方能持久。
走在队伍中间的,自然是虎贲郎将夏侯绩与军师钟会。
这几十骑,都是夏侯绩从隶属自己的精锐部队ashash虎贲营中筛选出来,个个都是浴血沙场的敢战士。
战阵经验丰富,人狠话也不多。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对他夏侯绩,那是绝对的死忠。
即便是他们的亲爹亲娘在面前,夏侯绩让他们拔刀砍了,也是拔刀就砍,眉毛都不带眨一下的。
有这几十骑护卫在侧,夏侯绩绝不相信,钟会能够玩出任何花样。
马行艰难,马上的人倒还裹得严实。
夏侯绩看着前路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尽头,心底里其实颇有几分悔意。
但奈何为了家族大业,昨晚在密室里又被夏侯庄的一番言语鼓动,他只能硬着头皮替掉了夏侯廪,担起监视钟会的重任。
这时,钟会也在他身旁,骑着的良马,还是他从虎贲营里挪出来的。
看着钟会在自己身旁一言不发、闷头骑在马背,夏侯绩忍不住道:军师,此去羌胡,咱们可提前打了招呼?到时可有人在边关迎候?
钟会也被裹得严实,只露出两个眼睛。
听到夏侯绩此问,不由翻了翻白眼,喃喃道:若是这些都做好了,咱们也就不用此行了。只需派个信使通知一声便可,岂不轻松?
夏侯绩听出钟会话语中的反呛味道,微有怒意。
但因为脸被皮毛遮住,才看不到怒色。
军师说得也是。
强抑怒气,尴尬笑道:那咱们此去,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了。只希望那些蛮子,别真的啥也不问,便要和咱们动刀动枪才好。
钟会也呵呵一笑,回道:都是人,当没那么混账,只要咱们谨言慎行就好。
夏侯绩闻言,顿时语塞。
感情这趟北行,是真的将脑袋别在了裤腰带。
掉不掉,都得看这些蛮子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