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如真似幻，连柳云霜也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何处。

她站在了一片飘然的仙境之中，可满地的尸体与血迹，却掩盖了仙境原本的模样。

耳边的传来厮杀声，她扭过头看了过去，只一眼，便惊立于原地。

她眼之所及的地方，是残忍的厮杀。

有一女子，一身白裙飘然如仙，却拥有一头明艳如火的红发，手中操纵着浑圆的白色玉盘应对着身着白袍的人。

那个女子，与红发时的柳云霜，生得一模一样，连眼尾的朱砂痣都一模一样。

而那浑圆的玉盘……

是九龙玉盘！

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柳云霜差点以为那身处厮杀之中的人是自己。

“神女大人，我等不愿伤害您，还请您不要无谓挣扎。”一名男子的声音传来。

柳云霜扭过头看了过去，瞳孔惊得一缩。

是那个给她九龙玉盘的老者！

尽管此人面容清俊，与老者爬满皱纹的面容不同，可柳云霜还是认出了他的五官。

他也身着白袍，立于众多白袍人之后，隔着人群看向被包围的女子。

被唤作神女的女子冷哼一声，操纵着手中的九龙玉盘将围在身前的白袍人扫开，冷眼看向那躲在人群后的男子。

“启源，你最好记住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来日我若化身厉鬼，第一个不会放过的便是你。”

启源不屑一笑，冷冷一声，“带上来。”

稀碎的脚步声自他身后传来，柳云霜顺着神女的视线看了过去，看见了被红色颈圈束缚着的一众老小。

红色的颈圈牢牢套在他们的脖子上，而自颈圈延伸而出的红色绸缎则将他们全都绑了起来。

被绸缎勒着的地方，皆是沁出了血的鲜红。

神女在看见这些人的一瞬间，周身气势便猛地又提升了一个层次，距离她稍近些的白袍人皆是被她的气势所伤，跌倒在地。

“神女大人可莫要动怒，否则神女府的这些人，可就活不成了。”

启源笑得阴险，转过身走到一名被束缚的老者身旁，伸手扯拉他脖子上的颈圈。

老者的神色在一瞬间变得痛苦狰狞，被红色绸缎勒着的地方，血一滴一滴落下。

“住手！”

神女收了周身的气势，操纵着九龙玉盘的手紧握成拳，眼中的恨意再也无法遮掩。

启源满意地看着她收回了气势，便也松开了老者的颈圈。

被松开的老者跪倒在地上，苍老的眼眸中含着水光看向神女，隔着人群与她相望。

只听他道：“霜儿，不要放弃……”

话音落下后，他口中鲜血汩汩流出，就这般睁着眼，没了气息。

“元伯！”

神女再也顾不得其他，将全身的灵力释放，将阻碍在身前的白袍人一一扫开，冲向了倒地而亡的老者。

而那害死了老者的罪魁祸首，却是任由她冲到了老者身前，也没再有任何的动作。

神女跪在老者身前，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双手却紧紧握着，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她却丝毫不觉得疼。

眼眸中的泪水已经汇聚成珠，而她却狠狠地忍着，不愿让它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