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春再次看了看那个空碗,顿时紧张起来,“这碗里的东西不会有毒吧?姑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适,奴婢这就叫邵公子过来!”
她慌慌张张地准备夺门而出。
“站住!”岸芷厉声喝住了她,双颊微红,不知是恼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现在她脑子里有好几道宠溺的声音在回荡。
什么“乖一点。”
什么“别怕。”
乱哄哄的。
而且那嗓音听起来,还挺像是那个家伙的……
“来人!”
岸芷一喝,守在外头的暗卫应声跳了进来。
暗卫跪在地上,“姑娘有何吩咐?”
“昨晚除了若春,可还有别人出入我的房间?”岸芷问。
暗卫想起邵子亦临行前的吩咐,猛地摇头,“回姑娘,绝对没有!”
岸芷眯起眼睛。
他这样,好像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即视感?
“这个空碗你作何解释?”若春指着桌子,“昨晚我分明只留下了一碗醒酒汤!”
“这……属下不知……”
暗卫汗流浃背,偷偷摸摸进姑娘厢房的明明是邵公子,为什么搞得好像是他做贼心虚一样?
“好你个暗卫,让你护着主子安危,你却一问三不知,昨晚定是摸鱼去了!姑娘,依奴婢看,把他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姑娘冤枉!属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暗卫欲哭无泪。
该死的邵公子,半夜偷腥怎么能留下把柄?
自己快活一晚上,出了事把他推上刑台,没天理啊!
正当暗卫马上要被拖出去时,岸芷摆了摆手,“算了。”
“姑娘?”
岸芷神色平淡,眉目间夹着一丝疲惫,“昨晚的事我不追究,不过,下不为例。”
暗卫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心想这回能绝处逢生,定是昨天在净慈寺的祷告被佛主听见了,下次有空一定要去还愿。
等他退下后,若春不解地问:“姑娘为何不追究?万一有人想陷害姑娘怎么办?”
闻言,岸芷脑海中猛地飘出一句话——
“别怕,我不会害你的。”
甚是安心。
“他倒不至于害我。”岸芷嘀咕。
“什么?”若春没听清。
岸芷泯去脑海里的声音,佯装无事,“没什么,既然我没事,这件事就不必查了。”
反正那家伙肯定不会承认的。
…
千灯镇,林府。
一道挺拔的身影伫立在门口,全身素黑。
他面如刀削,鼻直口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俊气凛然。
从温泉客栈回来后,韩少蕴让杨小晚在马车里等着,自己进林府提两壶好酒,就看到了如竹条子扎在门口的黑衣人。
“千重来了。”韩少蕴微微一笑,端的是漫不经心。
千重拱手,“殿下,圣上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他还说了什么?”
“圣上说,军队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您回去领兵。”
岸芷顿住,隐含期待地看着韩少蕴。
韩爷是威赫八方的战神,不属于千灯镇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洛阳才是他的天下。
然而,韩少蕴只是付之一笑,尔后对岸芷说:“让人把我喜欢的那几样酒提出来,我就不进去了,千重留给你招待,人家千里迢迢过来不容易,你请他吃顿热饭,再让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