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不好。

杨小晚转移道：“顾琦现在正值官位上升期，与其问这些儿女情长，倒不如关心他的事业。”

许和畅觉得也是，自己确实肤浅了些。

日后等顾琦升官晋爵，还愁找不到好人家的姑娘？

然而，顾琦一本正经地说：“我的同僚们都已娶妻生子，前阵子，我还去吃了一个同僚孩子的满月酒。”

人比人，气死人。

“那还是得早点成家啊！”许和畅惊道。

当初他追白忆瑶时就慢慢吞吞的，差点让人给跑了，如今顾琦也有了心上人，要是再不动手，恐怕到嘴的鸭子也飞了！

“早点成亲，家里有媳妇照顾你，事业也能专心打拼不是？你赶快说说，到底看上了哪家姑娘，我这个过来人给你支招。”

顾琦低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说什么？”

没听清的许和畅急忙追问，顾琦没说话，眼神牢牢定在杨小晚身上。

杨小晚脑壳发痛。

恰好外边传来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她站了起来，“我出去放鞭炮。”

许和畅目露疑惑，“以前在千灯镇的时候，她从来不碰这种玩意儿的，现在怎么喜欢上了？”

顾琦不吭声，一杯一杯的酒往愁肠里灌。

他喝得太凶，许和畅拦了一下，“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顾琦苦笑：“人都走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许和畅一下子僵住。

他再迟钝、不，也不是迟钝，而是再不敢往那边想，听到这里，也瞬间明白了过来。

…

饺子蒸好出锅，摆满了几张大圆桌。

在外边听到红姨喊声的杨小晚，走去厨房洗把手，才知道许和畅和顾琦还没过来。

红姨不好意思去叫人，托杨小晚走一趟。

杨小晚想了想，说：“装三份饺子给我吧。”

提着沉重的食盒，杨小晚慢慢走向暖阁。

路上她就想好了若无其事面对的办法，推开门，却看见了两个醉鬼一前一后倒在软榻上。

把食盒放在桌上，杨小晚尝试着去叫人。

她先拍了拍许和畅，见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道：“你去看看顾琦。”然后走到桌那边摆饺子。

许和畅坐着缓了片刻，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你也看出来了？”

杨小晚一顿，知道他指的是顾琦，淡道：“先把他叫醒。”

“哦。”

许和畅去推顾琦，然而对方没给一点反应。

“睡死了。”

说完他下了软榻，一步三摇晃，勉强走到了桌边。

夹了一个馅儿饱满的饺子，蘸点醋，放进嘴里嚼了两口，没说饺子怎么样，而是道：“顾琦那小子，好像对你有情。”

杨小晚往那儿瞥了一眼。

顾琦的姿势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手臂搭在额上头，遮住了眼睛，胸膛平稳地起伏着。

“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她不咸不淡地说。

“我知道，韩爷是祁王、是昱朝的大将军，功勋显耀，人人崇拜，可当初他那么残忍地抛下你，还有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他那伟岸的形象在我这里早就塌了，只剩下一个抛弃妻子的大恶人！”

许和畅愤愤不平，总觉得韩少蕴是因为要回洛阳，嫌弃杨小晚的出身才不愿收她入府。

真就在千灯镇找了个女人玩呗！

谁也没注意到，在许和畅吼出这句话后，软塌上沉眠的人忽然捏紧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