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遇衍还是有几分迟疑，萧清也是沉默着不说话。

华暮倾继续道：“只要陆淮陵站出来一说，满朝文武百官有谁不会相信，会不敢相信。沈叙阳回京说是年底，现在才九月初，这几个月来有什么变故谁都说不上，更何况，你们是确定沈叙阳一回来就能和萧家人统一战线除掉陆淮陵这个祸害，可文武百官中，除了苏家和裴家，谁敢跟你们一样肯定这件事？”

除了沈叙阳，眼下没人治得了陆淮陵，正因此萧家人将希望全都寄托在沈叙阳身上，他们根本不会去，或者不敢去想，沈叙阳究竟是不是他们这一边的。

除了陆淮陵，沈叙阳还会继续忠于萧家与否，都是未知。

“五王爷以为我没有退路了？”华暮倾摇摇头，“四帝姬一直在游说我和苏家的大公子苏云岫成亲，到时我不仅能保全自己，也能保全华家，只要我一嫁人，轻而易举就能和陆淮陵摆脱关系，正巧我弟弟也是跟随沈叙阳回京的副将，除掉陆淮陵之后，我们再拥护三王爷上位，到时五王爷你的下场，可不会比陆淮陵好多少。”

萧遇衍不知道华暮倾和苏家的过节，不会想到苏家求娶她除了握紧华府的兵权之外，还有对她的报复，萧遇衍不知道这一层，他只会一以为是萧遇泽和苏家向华暮倾抛来的橄榄枝。

几番思量，萧遇衍拿不定主意，立场不似方才那样坚定了。

“五王爷自己好好想想吧。”华暮倾起身准备要走，“不过时间不等人。”

萧清抬眸，开口道：“乐川县主留步。”

顿了顿，萧清继续说道：“茗贵人受到冤屈，全家满门抄斩，我和皇兄理应帮助四皇姐为其平复冤屈，更何况还牵累到了无辜的前太医院医正全家，我们不能视而不见。”

闻言，华暮倾笑道：“还是六帝姬最会审时度势，那我等你和五王爷的好消息。”

之前在木兰围猎时的感觉并没有错，萧菀是解决困境的一个助理，萧遇衍和萧清就是现成可利用的人。

下了楼，华暮倾回后院找荨荨和宁顾晏，她们二人并排站着看秦渊的徒弟们练身段和唱腔。

“荨荨，阿顾。”

华暮倾喊了声，她们两才笑嘻嘻的转过身来。

不知不觉间，她两的关系变得这样好了。

“姑娘和念萤姑娘说完话了吗？”荨荨上前，走在华暮倾身侧，笑嘻嘻说道：“我和阿顾在看他们练身段，有个小孩可会说话了，他说其他人都是秦老板的假徒弟，只有他才是秦老板的真徒弟。”

“怎么说？”

荨荨亚摇摇头，“不知道，只是其他人都在练习，他却什么也不练，他说他以后也不靠唱戏吃饭，秦老板也不是靠唱戏吃饭的。”

“这话倒奇怪了。”

华暮倾来了几分兴趣，侧过头问道。

“秦老板不靠唱戏吃饭，靠什么吃饭？”

宁顾晏接话道：“我和荨荨问了好久，他就是抿着嘴不说，不知是童言无忌，还是无意中说了什么实话，姑娘若是在意，我让宁顾寒她们去打听？”

“不用了。”

秦渊毕竟给念萤和明舒提供了住处，虽说是看在念萤的面子上，但对明舒也不错，华暮倾前世和他有些交集，心底将秦渊算半个懂戏的知音，半个朋友，如果不是必须，她不想动用封楼的人查秦渊。

总归现在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