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暮倾听见她这样问，本以为只是余如歌所信任的守夜婢女，轻巧跳下去躲在暗处，静静听着屋内的情况。

“余如歌，你这样做真的对吗？”

“余如歌，我是你的亲姨母啊，好心收留你，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

“余如歌，我要你肚子里的孩子给我偿命，你该死！”

…

一道道酷似刘姨娘的声音传来，华暮倾心中一惊，立刻查探屋内情况。

余如歌捂着小腹，眼神中满是红血丝和惊恐，“怎么会是，妙音，妙音你听到了吗？就是这样的声音，是不是刘姨娘的？是不是她的？你聋了吗？你快回答我！”

那名被称作妙音的婢女只是摇头，反而凑近了余如歌。

“你说话，你说话啊！”余如歌使劲摇晃着妙音的肩膀，而后脸上的急切变作惊恐，“是你，你是刘氏，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真的知道错了啊。”

华暮倾看余如歌捂着小腹的痛苦模样，心中急切，仍旧是不敢上前，她怕鱼还没咬钩，自己就先露出了马脚，一切前功尽弃，得不偿失。

只是这刘姨娘的声音也太奇怪了，听着很像，却又没那么像，像是刻意表演出的音色一般，而且那个叫妙音的婢女竟然还听不到。

华暮倾神色一变，忙跳进窗子里将妙音钳制了起来。

“装神弄鬼的人，就是你！”

刚一抓住妙音，刘姨娘的声音就变得断断续续，很快却又恢复如常，华暮倾不由握紧的手指，妙音一脸痛苦，看不出其他破绽。

“大姑娘。”余如歌忙坐到椅子上，脸色苍白，额头冒出大滴的汗珠，艰难开口，“不是她，她是个哑女，不会说话的，可声音，就跟在屋子里似的。”

这话说的不错。

华暮倾环顾四周，“刘姨娘”的声音就像是在耳边一样挥之不去，而且近在咫尺。

可是如果不是妙音在搞鬼，会是谁呢？

“啧。”

有些颓唐的抓了抓头发，华暮倾有些气急败坏的打开柜子，没有丝毫发现，她看向窗外，也没有其他可疑的人。

“她能听见？”

华暮倾蓦地问余如歌，妙音依旧是默不作声的。

“能听见。”

“那为什么方才她跟你说没有听见莫名其妙的声音，我都听到了，不会是你的幻觉。”

余如歌眼前发黑，连坐都坐不稳了，她整个人无力靠在妙音身上，艰难开口，“这就不清楚了……”

见余如歌这般模样，华暮倾心急如焚，向屋外喊道：“快去叫大夫来。”

没想到没抓住装神弄鬼的人，还让余如歌的身体又出了问题，华暮倾重重叹口气，刘姨娘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还在继续，实在太过恼人，她蓦地想起什么，伸手拽住要低头离开的妙音。

“是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