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华府,华暮倾在正厅内看见喜气洋洋的华庆海。
“你回来了,快坐到这来,我有话对你说。”
华庆海见华暮倾进府,忙把她唤了过来。
“怎么了父亲?”
华暮倾依言坐在椅子上,她从木兰猎场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去封楼找人,换了身衣服收拾了东西就离开华府,还没来得及和余如歌说上两句话。
还未待华庆海开口,他身后的一位老姑姑率先开口,“夫人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侯爷知道后就在这等姑娘,想第一时间告诉您呐。”
“真的?”
华暮倾下意识反问,望着华庆海充满喜悦的脸庞,鼻头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是真的。”老姑姑上前,笑着为华暮倾擦干眼泪,“大公子行军在外,二姑娘成亲后没多久就去世了,刘姨娘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府内最近总算是出了件好事。”
脑海里华幼凝单纯无害的脸再次闪过,华暮倾忍住泪水,深吸口气,向华庆海跪了下来。
“大姑娘……您……”
老姑姑想要去扶华暮倾,又有些迟疑的忘了眼华庆海。
微叹口气,华庆海摇了摇头,向老姑姑说道先下去。”
老姑姑行了一礼,带上其他几名年轻婢女出了正厅。
正厅内一片寂静。
华暮倾垂头跪着,心绪渐渐沉下去。
“在今年三月的花朝宴会,华幼凝给我下了毒,我整整五个时辰什么都看不见,她说她后悔没有找到烈性毒药。所以我想报复,华幼凝落到现在的下场,都是我推波助澜造成的。”
顿了顿,华暮倾继续说道夜河的事也是我做的,那天瞒着你说在裴江雪谈有关做生意的事只是随口胡诌来的,不为什么,我就是看不惯苏家那两兄弟将京城中的农家女践踏在脚下丝毫没有愧疚和悔改。我定然也不会嫁给苏云袖。”
“我不后悔所做的每一件事,无论是华幼凝和刘氏的死还是苏夜河谁都好,我都没什么想要后悔的。”
一阵沉默,华庆海起身,手覆在华暮倾肩膀上,“快起来,地上有些凉,快去看看余如歌,她一直想要见你。”
尽管知道华庆海之前将这几件事知道了七七八八,但总归是想要说出来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无论怎样,华幼凝都是她的亲妹妹,她们共承一脉,从小一起长大,哪怕她对华幼凝恨之入骨,这一点也是不会变的。
对华庆海来说,华幼凝是他喜爱的小女儿,纵然对刘氏没什么感情,可多年的陪伴他也无法对她的癫狂和枉死坐视不管。
可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华暮倾,华庆海除了痛心之余,只剩下失望,他本以为平安和睦的家其实和他一直鄙夷的皇室家族一样,为了利益能枉顾人伦和血缘,勾心斗角争锋相对。
无论结果是谁赢,华庆海都是这样的心情,事已成定局,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华暮倾。
原本最贴心的大女儿,不知不觉间和他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好。”华暮倾开口,喉咙干涩,声音也有几分沙哑,“我现在就去看夫人。”
出了正厅,华暮倾呼出口浊气。
荨荨和宁顾晏已经回了院子,她平复心情后走到余如歌的住处。
“是大姑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