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刘强心底是害怕华暮倾的，而且苏庸找他找的很急，他只知道大概说些什么，问到细节是一概不知的，只能微微抬起头，给苏庸递了个眼色。

当时说好的，如果自己不会回答的，就暗示苏庸让他来回答。

“乐川县主。”苏庸也上前一步，“你这就有些为难人了吧，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都不一定记得，路过的人也只是听见你这样疯狂的言语才记在心里，至于其他无关紧要的话，没有人回会去专门记的。”

华暮倾没有理会苏庸，继续向刘强问道：“你仔细想想好了，我真的说过关于前朝的事吗？我父亲是肃清最后一批前朝余孽的大将军，当时是在十年前，我才学会拉弓，一直想找机会试试武功，就偷偷跟他去了，在战场上后背被前朝欲孽划伤，伤痕到现在都有，任何人都会说出这句话，我是断然不会的。”

这件事华暮倾记忆犹新，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当时后背只是被剐蹭到了，并没有留下多大的伤痕。

在场所有人自然是没料到华暮倾之前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萧靖嘴角一直带着笑意，不知在想些什么，苏夜晴垂着头，掩去心中思绪，苏庸微微一怔，手指不由攥紧。

最近民间冒出了有关前朝余党的消息，萧靖很是在意，苏庸本想着将前朝余党和华家联系起来，即便他这招对华家丝毫未伤，之后沈叙阳回京，就有十足十的理由来弹劾华庆海。

只是忘记了华庆海和华暮倾都参与过围剿前朝欲孽的战斗。

“刘强，不用害怕，我就在这站着，没人敢动你和你家人分毫。”

华暮倾没有兴致继续在听刘强说下去了，摆了摆手，“皇上，臣女认为刘强的言论并不足以为信，几个月前，我清点侯府库房，发现少了很多东西，一查就在我家姨娘兄长的家中，也就是您面前跪着的这个人，他为了保全自己和家人，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侯府姨娘的身上，还写了一纸诉状告了姨娘，弄得京城中人尽皆知，像这样的人所作证的事，不足以让人信服。”

末了，华暮倾又加了句，“皇上怎么看？”

萧靖对于此事的态度一直不明朗，连华暮倾也有些摸不清底了，她将话头抛给萧靖，希望能窥视一二他心中的想法。

本以为萧靖又会说什么棱模两可的话继续看戏，即便是有一方偏向，自然会是向着苏家的。

华暮倾目光触及到萧靖眼底的笑意，微叹口气，无论从哪种立场上看，萧靖都是会向着苏家人的。

“朕觉得。”萧靖侧过身子，指腹摩挲着下巴，“乐川县主说得对，苏卿，你这证人找的不好，而且我看着你这证人，还就是和乐川县主有过些过节的人？”

苏庸忙解释道：“皇上，这人当时就在乐川县主附近，是听到了乐川县主说的话，您若是不信，可以再找旁人来问问，这件事事关重大，微臣不敢有任何怠慢，请皇上仔细思忖。我听说几个月前发生的事，就是乐川县主来威胁……”

“朕是想知道眼下的事，几个月前。”说到这，萧靖嗤了声，“几个月前的实在太过久远，这里是养心殿，可不是断案的公堂，朕能抽空处理这件事是因为这件事牵扯甚广，无论是武昌侯还是苏卿你，都是朕的左膀右臂，都是晋唐的栋梁，一开始就说要做到公正公平，你现在找来的这个证人，不公平。”

苏庸一愣，半天没想明白有什么不公平，他看了看刘强，又看了看华暮倾，很是不甘心，心中一急燥就失了分寸，脱口而出道：“皇上，无法证明刘强说的是真话，同样也无法证明他说的是假话，皇上不仔细考虑一二……”

“还有什么要考虑的。”萧靖挑眉，蓦地转了话锋，“行了，苏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还有什么证人，尽管都带上来，武昌侯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朕信任他不会和前朝有什么瓜葛，而乐川县主是他的嫡长女，朕也相信她断然不会当众说出损害皇室威严的话。”

苏庸是没什么招了，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玉露哭哭啼啼跟他说完后就跑了，他一面费心差人找着玉露，一面又想着怎么保下玉露，他料到阻止了京城官府那边，华暮倾定然会上报皇帝，他就先发制人先告了御状。

在苏庸心底，萧靖是会力挺他的，没想到萧靖非但没有做到公平，反而是向着华暮倾了。

“皇上。”苏庸垂下头，躬身说道：“微臣唯恐前朝欲孽卷土重来，希望能防患于未然，皇上不相信微臣找来的证人，微臣也无话可说。”

为官这么多年，苏庸是有威信有脾气的老臣了，萧靖今日所作所为实在是伤他的心了，说话语气也渐渐变了。

华暮倾继而开口，“苏大人的证人说完了，我的证人还没有来呢，这件事还没有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