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清那人的长相了吗？”华暮倾问，将念萤和明舒都安置在一起，“花妈妈看到他后是什么反应？”

念萤凝眉回忆片刻，说道：“那人蒙着脸，但我看花妈妈的神情，应当是见过他的，就是割了她脚指头的人。”

念萤从小失了父母，在市井中摸爬滚打长大，见过不少亡命徒，但回想起今天那人的模样和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杀气，仍旧感到后怕。

“这就麻烦了。”

华暮倾拿出袖子里的匕首，合了眼，不肯放过身边任何一丝的风吹草动。

楼下宾客都已经逃窜出了醉玉坊，姑娘们也都在自己的房间里，胆大的小厮去报官。

一片安静。

屋内都是熟悉之人的气息。

华暮倾意识到了什么，蓦地睁开眼，将念萤扑倒在地。

一枚暗器从头顶落下，幸好没有打在人身上。

“姑娘……”

念萤瞪大了眼看向华暮倾，而后颤抖着身子抬头。

房梁上，有一黑衣男子正潜伏着，他身上沾满了血污，手中拿着长刀，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上挑的丹凤眼，眼里满是阴郁。

华暮倾将明舒和念萤护在身后，从她进来到方才才察觉到这人在房梁上窥视，眼下真过招来不知道是不是对手。

“你是苏家的人？有什么目的？”

房梁上的人没有开口，闪身踢开窗户，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明舒不能去瑾晖戏院了，念萤姑娘，他能不眨眼的杀了花妈妈，有可能也对你下手。”

念萤微微松了口气，手中满是汗水，她摇了摇头，“我和明舒，会一起去瑾晖戏院，有摄政王府的人庇佑，不用惧怕他。”

闻言，华暮倾没有多问，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她自己都没把握能打过方才那人，自己的安危都顾全不了，还是不要再操心旁人了。

“好，那明舒，在瑾晖戏院里要保护好自己，学到更多东西，你若以后想偿还我那五千两的恩情，得先有自保的能力才行。”

明舒起身，抿着唇点头。

…

华暮倾仍旧是独身一人回了侯府，一路上仍旧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甩不开，之前窥视她的人还有所掩饰，现在不仅不遮掩，反而更加大胆起来，生怕她不会察觉一般。

“你一定是苏家的人。”

走进一黑漆漆的巷道，华暮倾开口说着。

“那双眼睛和苏家的三姐弟如出一辙，不过你不是云岫，也不是苏夜河，更不会是苏夜晴这个姑娘了。你究竟是谁？”

没有人回应，华暮倾微叹口气，正准备抬步离开，身后却传来话音。

“走你的路。”

声音嘶哑，听着让人难受。

华暮倾更加坚定心中看法，言语中带了几分挑衅，“你不可能不是苏家的人，我猜，你是苏大人留在外面的，一个见不得光的儿子吧？连身体虚弱的云岫他都没有公开向京城中人介绍过，不声不响让老道士带他离开京城这么多年，更别说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