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虞听荷面露惋惜,抿了抿唇,“总归是姓虞的。”
“一时好奇,多嘴打听了你的家事,我看快要出城了,我们以后有缘再见。”
打听完了自己想知道的,华暮倾冷着脸,说着疏离的话伸手轻轻将虞听荷松下马车,虞听荷有些失落,站在原地看了华暮倾好一会,才跟着哥哥们离开。
…
“姑娘?”
荨荨向发愣的华暮倾轻轻唤了声,伸手抚着她的后背。
“荨荨。”华暮倾近乎两晚上没有合眼休息,揉着酸痛的太阳穴,嘴角笑容有几分嘲讽,“你知道虞家的老太太是怎么说的吗?”
荨荨一愣,侧过视线不去看华暮倾含着泪的眼。
“她是怎么说的不重要,姑娘觉得心里不舒服就不要再想了,无论怎样,姑娘现在是好姑娘,先夫人嫁给侯爷后也过得非常幸福。”
华暮倾用手背抹干眼泪,“她说她从来没有承认过母亲是虞家人,从来没有,她恨父亲和棠姑母,我不知道是什么缘由。”
这趟扬州之行和华暮倾想象中的差别太大了。
在一个时辰前,她进扬州城的时候还在想着,虞家老太太或许会像对虞听荷一样对待她,哪怕没有这么好,至少是以礼相待的。
没想到这老太太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没有,根本不将她母亲当回事,根本不尊重华庆海。
“父亲还存了让我回扬州的打算。”华暮倾半捂着脸,苦笑道:“扬州城内有一户这样憎恶我们的人家,怎么会过得好,还不如在京城。”
虞家老太太的言行完全出乎华暮倾的预料,她强忍住泪水,靠在软垫上强迫自己睡去,昏昏沉沉间,依稀听见荨荨和宁顾晏说着话,再次睁眼,已经到了临时歇脚的客栈。
眼下正是黄昏,这间客栈客人多又正规,不会出现上次的情况。
“姑娘下车吧,今天我们早点休息,这块距离汀水镇不远,不过上次发生那样的事,我们想了想,还是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华暮倾点了点头,“嗯,这就很好了。”
一听宁顾晏提起了汀水镇,华暮倾才想起来汀水镇那个姓张的小吏来了。
当时那张姓小吏知道她的身份后,笃定她会先去扬州再去京城告状,当时华暮倾没有听懂他的话,现在倒是明白了不少。
“我们……”
正欲开口说前往汀水镇,华暮倾看见荨荨和宁顾晏脸上的疲惫之色,便转了话头。
“我们就在这住下吧,你们现在都去休息吧。”
荨荨和宁顾晏比华暮倾还要累,交了住店的银两就关门在屋里睡下。
华暮倾才睡醒,眼下心烦意乱没工夫继续再睡觉,要了壶温酒独身一人坐在客栈大厅内的角落,她实在不愿意回房,她一个人孤零零对着一杯酒实在是太过可怜。
虽然眼下也是独自一人,但总归周围是有人的。
“你们听说了没吗?就在昨天,前两天,汀水镇那边出大事了。”
邻桌传来的说话声飘进华暮倾耳朵里,她来了几分兴趣,手指摩挲着酒杯,一边竖起耳朵听着。
“知道知道,现在一些人真是无法无天了,仗着有个做官的老爹,杀了那么多人竟然可以全身而退!”
“什么做官的老爹,你们说的是汀水镇的一间客栈里死了十五个人的事吗?”
“是啊,凶手已经查出来了,是从京城来的官家子弟,听说还是个姑娘呢,杀人不眨眼,小小年纪就这样心狠手辣,恐怕以后要闹出什么大乱子哦。”
华暮倾轻笑,侧过头向说话的中年男子问道:“您是从何知晓这杀了十五个人的凶徒是个从京城来的姑娘啊?”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华暮倾一翻,轻轻嗤了声。
华暮倾身穿男装,常年习武骨架也不小,端端坐着饮酒,再加上黄昏时客栈内实在是昏暗,包括中年男子在内的几个人都没有认出她是个姑娘,只当是个声音细嫩点的小公子。
“小少爷,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华暮倾挑了挑眉,拿起手中长剑,摆出一副江湖客的模样,“自然是要惩奸除恶,扬名立万。”
中年男子笑了笑,心中怀疑放下了些,本就爱在小客栈里嚼舌根,眼下有人想要听他说,自然开始滔滔不绝,“原来是位少侠啊,我家有亲戚就在汀水镇的官府当差,当时他们那么多人都抓到女犯人了,可后来因为京城那边给汀水镇官府施压,才迫于无奈将那女犯人给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