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宁顾寒闻言,暗暗心惊,“自己将自己给勒死的……”
和妙音如出一辙的诡异死法,宁顾寒不由不上心,她拱手行了一礼,“多谢您将此事告诉我。”
被老妇包好的东西宁顾寒揣在袖子里,快步跑向老妇方才说的方向,没过一会,就看见荨荨的身影了。
“荨荨姑娘,宁顾晏呢?”
第一次听到宁顾晏的全名,荨荨恍惚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宁顾寒问的人就是阿顾,她忙指向屋内,“她刚追着一个小孩进去,让我在外面等着,你怎么过来,姑娘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姑娘从华夫人院子里叫来问话的婢女,也都是被血虫子控制的。”宁顾寒沉声开口,双眉微敛,“现在不知道是一个蛊师能控制多个人,还是有不止一个蛊师躲在暗处,总之,是幕后之人故意引我们来这的。”
说着,宁顾寒拔出佩剑,目光紧紧盯着院落,思绪蓦地回想起当年在苗疆的时候,她偷学毒术被发现,害的余如歌全家都被族人处死。
好容易活下来的余如歌,这么多年独自一人颠沛流离,现在好容易有了安稳的生活,却又被这来路不明的蛊师给扰乱。
宁顾寒握紧剑柄,呼出口浊气,大步走进院落。
“荨荨姑娘,如果半刻钟过了我们还没有出来,就拿着这个令牌去封楼找人。”
说罢,她将一枚木制令牌扔给荨荨,这令牌荨荨在华暮倾身上见过类似的,不过相比起华暮倾的那枚,这枚显得有些普通粗糙。
“我明白了。”
荨荨坚定点了点头,也被宁顾寒这浑身上下视死如归的气势所打动,她站直身子,心跳也不由自主加快。
“你放心进去,这件事交给我。”
“嗯。”
宁顾寒也坚定应了声,刚一转头,宁顾晏就从黑漆漆的屋内出来了,她一手拿着长剑,鲜血正顺着泛着寒光的剑刃滴下,另一只手扶着个柔弱的姑娘。
“宁顾寒。”宁顾晏皱眉叫了声,快步走了出来,“你过来做什么?”
宁顾寒微怔,看着手中的佩剑有几分不知所措,她轻咳一声,将剑入鞘,“我和姑娘发现了疑点,这书院是幕后的蛊师故意引我们过来的,姑娘担心你和荨荨被打个猝不及防遇到危险,让我来帮衬你们。”
宁顾晏思索片刻,垂眸看了看身旁虚弱无力的人,顿时心中了然,“怪不得,这一切都说得通了,荨荨,你过来帮我扶着她。”
荨荨忙上前,刚一触及到这陌生姑娘的躯体,不由打了个寒噤。
仿佛只剩下了皮包骨,皮肤也苍白的异于常人,只是那双眼睛还睁着很大,毫无血色的嘴唇嗡动。
“快拿东西来给我遮住,快拿东西来给我遮住,这太阳太大。”
出乎意料的,她的声音清丽婉转,和身体状态完全不同。
荨荨下意识的想用身子给她遮着阳光,宁顾晏开口道:“不用管她,没什么事,你若真顺着她的意来,她便顺着杆子往上不知天高地厚了。”
女子嗤了声,转而看向宁顾寒,微微一愣,旋即费力的大笑道:“我当是谁呢,我当京城中除了余如歌,居然还有人知道怎么解我的蛊术啊,当时就觉得你这个小祸害不一般,啧啧啧,不过这次你也起了点用。”
宁顾晏看向宁顾寒,问道:“苗疆的人,看这情况你也应该认识?”
“这……”宁顾寒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微微吃了一惊,“欢玉……你怎么跑到京城来了……”
被称为欢玉的女子再次垂下头去,“这事说来话长,我踢到硬钢板了,我想先休息吃点东西。”
说罢,欢玉合了眼不管不顾的准备要睡觉。
“怎么回事?”
宁顾寒到城内后找了辆马车,帮着荨荨小心翼翼将欢玉扶了上去。
荨荨一起在马车里坐着,宁顾晏和宁顾寒走在下面。
“我是跟一个小孩找到的那间院子,谁知道进去之后才发现小孩只是一具被操控的尸体,那房间里的地下室内,就绑着方才那位姑娘,看守她的人不少,我和他们缠斗起来,救下她。”
宁顾晏一口气说完。
“现在说说你为什么过来,姑娘那边什么情况?”
宁顾寒回头望了眼,才缓缓开口,“我和姑娘又在房间里发现了血虫子的痕迹,才发现华夫人院子里的那些婢女都被血虫子操控,她是故意引我们去城东书肆的,姑娘担心华夫人忙过去照看了,命我来帮衬你们。”
“我到城东书肆的时候,发现店门紧闭,门把手上都积了灰,我向隔壁的人打听,她说那户人家的人都死绝了,就剩一个小孩,说的邪乎,我还以为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在呢,没想到竟然是欢玉在,她是华夫人在苗疆时的好友,也是对华夫人一家敌对家族的姑娘,我和她接触过,这人行事古怪的很,喜怒无常,乖张跋扈,还不能确定是敌是友,我们要多加小心才是。”
说罢,宁顾寒又想起了什么,忙问道:“看守她的人,是谁?你没有半点头绪?”
“没有。”宁顾晏摇头,“都穿着最寻常的粗布衣裳,长相普通,身上我都搜过了,没有半点证明身份的物件,这倒难办了,而且听欢玉的说辞,她也不知道把她抓过来的人是谁,我也没细细问,等她身体恢复好了,兴许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微叹口气,宁顾寒思忖着宁顾晏的话,脑海里蓦地想起方才那位老妇说过的话。
“大理寺的寺丞都死了,可是这件事最后却被压了下来。”
大理寺……
宁顾寒抬起头,“是大理寺,是大理寺。”
“大理寺?”
荨荨忙掀开车帘,面色凝重。
“为什么这样说?”
宁顾寒道:“一户人家好几口人离奇死亡,大理寺那却一点动静都没,出了这样大的案件第一经手人都是大理寺,如果消息被压下来,只能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