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庸是当朝太尉，苏家根基深厚，可是一等一的大家族。

“华姑娘怎么看？”

秦渊侧过头，向华暮倾开口。

“苏庸虽然纳了玉露为妾，但这件事做的隐晦，玉露估计到时也只是一台小轿子刚刚天亮就从太尉府的侧门抬进去。”

华暮倾摇摇头，“我自然是希望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

如果没人知道玉露做了苏庸的妾，那华暮倾之后的计划也没什么意思了，她不知道秦渊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她，正想着要开口询问，秦渊仿佛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再度说道。

“陆王爷离开京城前吩咐了，不仅是鹿阳书院那边，连同我这戏院和念萤姑娘，我们自然也都听姑娘的，关于苏家，姑娘定然是有什么打算和计划的，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姑娘尽管开口。”

华暮倾有些讶异，没想到陆淮陵会做到这个份上，不知道是否还有所保留，从他养母的住处，他的底细，到现在他在京城中的势力，这么多现在都摆在面前，倒让华暮倾有些无所适从了。

“我自然是有想法的。”华暮倾抬头，“只是不知道，秦老板能为我做什么？”

秦渊轻笑，“如果姑娘愿意，那苏庸纳醉玉坊的玉露为妾的消息，今晚就会传开，每晚戏院来很多人，有喜欢听戏凑热闹的普通百姓，楼上雅间也有世家公子和姑娘，京城中无外乎就是这些人。”

华暮倾若有所思点点头，“如此，想要让一件事传开那就太容易了，既然这样，请秦老板务必让玉露的事传开，如果可以的话，将苏庸这么多年在玉露身上花了无数真金白银的消息也透露出去，他自诩正直清廉，就让大家都看看他的真面目。”

念萤掩唇笑道：“苏家这一年可真是多灾多难，现在苏家的公子和一个道士伤害许多农家姑娘的事被披露，丢人丢到皇上面前，没了苏夜河，苏家的这颗大树就少了一个主要的枝干。”

华暮倾接着开口，“后来在宫宴上，所有人都知道跟苏夜河同流合污的道士是苏家的另一个公子。”

苏夜晴虽然没出什么大事，但关于庆鸿斋的笑话也闹出不少，身为世家贵女在吃下自家店里的点心后吐出来，实在是丢人至极，再者又在古玩店里将自己的私人用品给卖出去。

现在一向自诩清廉正直的苏庸，包了一个醉玉坊的姑娘好几年，真金白银像是流水一样的花出去，百姓们知道了，怕是都要对苏家有什么意见了。

苏家是跟参天大树，是根基深厚难以撼动，可是若是被一根根砍断分支，只剩下光秃秃的一个树干，哪怕扎根再深，想要重现往日的辉煌也得在过个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华暮倾想到这，微叹口气，即便是那样，也比华府这样没有根基的树要好，哪怕长得再高再壮，只要华庆海倒下，就什么都没了。

“姑娘还有什么其他要吩咐的？”秦渊垂着眼帘，手指摩挲着茶杯，“之前你您吩咐过，如果五王爷和六帝姬来要告诉您，他们今晚就在瑾晖戏院订了位置。”

华暮倾回过神来，起身道谢道：“让秦老板费心了，不知陆王爷和六帝姬今晚在几号雅间里？”

“到时姑娘来，自会有人领你进去。”

华暮倾微微放下了心，萧遇衍是她要击溃苏贵妃的一条长线，苏家的人一个都跑不掉，如果苏贵妃还在，那么很可能苏家的人犯了什么错都会被赦免。

“好，我先告辞，今晚开戏前会来。”

华暮倾行了一礼，便快步回了华府。

荨荨在院子里打扫着落叶，原本茂密的桃树叶片已经脱落殆尽，天气已经转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让华暮倾忽略了时间的变化。

“余如歌那边怎么样了？”

华暮倾照例询问着余如歌的近况。

荨荨停下手上的动作，秀眉紧蹙，小心翼翼说道：“虽然夫人那边说情况都好，可是奴婢总觉得不简单，夫人看着状态很差，不知道是不是在忧虑之前的那件事。”

“这是没什么办法了，我能做的都已经做到了，她自己心里有道坎，不过去没什么办法。”华暮倾叹着气，脚踩在树叶上，“你让阿顾看好她，千万不要让苗疆的人再有机可乘。”

吩咐完，华暮倾进屋换了身衣裳，等到瑾晖戏院开戏，带着荨荨一起去了戏院。

“华姑娘。”小厮喊了声，“您这边请。”

雅间内空无一人，小厮说道：“五王爷和六帝姬现在还没来，依照以往他们的习惯，应当是快开戏之后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