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证据？”

华暮倾回过神来，想起念萤的嘱托，她一字一顿说道：“前太医院医正的女儿亲口告诉我的。”

“你一直这样不明不白的说话到底有什么意思。”萧菀一挥袖子，怒上心头，“你若愿意告诉我，大费周章进宫来向我直说便是，一直这样迂回着讲话，存心吊我胃口，好达成你的目的。”

“这不就是你之前的处事方式吗？”华暮倾将碎发拢到而后，“你自己去查，总归是能查出些蛛丝马迹的。”

萧菀低着头，不知思索了什么，她知道苏贵妃扶持自己全然没有半点真心，一是因为自己有意攀附，二是苏贵妃现在也需要一个帮手。

可萧菀从未想过，苏贵妃会和自己母亲的生死有牵扯，她眼底满是狐疑，看向华暮倾的眼中也充满了戒备。

华暮倾倒被萧菀这样子给逗笑了，“如若不是这件事披露会让我失信于人，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真相，如何调查的方向和线索我都已经说明白了，你自己愿不愿查，就是你的是了。果然如我之前所说，你根本不敢承受真相。”

闻言，萧菀气急，“少拿你的想法来揣测我，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宫里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凭什么来指手画脚？”

“我还是那句话，信不信由你。”

华暮倾说完，便迈步走开，殿外就站着方才被萧菀支开的宫女，她没有理会，径自走了出去。

“姑娘，为什么您不告诉四帝姬苏贵妃和前太医院医正之间的事呢？”

荨荨在身后低声问着，华暮倾摇头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愿意说存心要掉她的胃口，而是我不能去说，我根本没有证据，哪怕念萤豁出去为我作证，可没有证据肆意污蔑皇妃损坏了皇室威严，到时候这一定脏帽子扣下来我可承受不起。”

华暮倾回想昨日，仍觉有很多疑点。

“萧遇衍和萧清的反应太过反常，他们是知道了当年双生女婴的真相，但不是自己查出来的，而是别人告诉他们的，那个人知道我和萧遇衍萧清开始合作，她将萧遇衍兄妹视为传话筒，目的就是要让四帝姬知道真相，只是将真相说出来的人不知道会把自己也牵扯进来。”

华暮倾微微迷了眼，目光看向不远处苏贵妃的宫殿。

“是苏贵妃告诉萧遇衍兄妹的，她希望经由我口向萧菀说出真相，她想让我背上攀诬太后的罪名，亦或是为了挑起萧菀和太后之间的争执。”

想想萧遇衍和萧清要走证明余如歌是苗疆人的证据，华暮倾心底多少明白些了。

这次的事看表面是萧菀为生母讨回公道，牵扯出多年前的皇室秘闻。

实际上，是一次针对她来的刺。

华暮倾暗恨自己昨晚太过急切，没有细细问萧遇衍和萧清她们是如何打探到这样的秘闻，而是为了所谓的真相，草草将证明余如歌是苗疆人的证据交了出去。

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苏贵妃和前太医院医正不正当的关系，苏贵妃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自己深藏秘密也这样轻易的被挖了出来。

还有一点……

华暮倾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佯装看着御花园里的花。

如果是苏贵妃告诉萧遇衍和萧清的话，怎么看都是编造一个谎话对自己更有利，为什么偏偏说出真话，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自己当年做了腌臜事。

解释不通，而且萧遇衍和萧遇泽从小争锋相对，萧遇衍没少被萧遇泽和苏贵妃母子下绊子，萧清之前佯装愚蠢可能也是顾忌着苏贵妃。

萧遇衍宁愿和自己合作，都不会和苏贵妃合作的。

可除了太后和苏贵妃，还有谁会告诉他们真相？

“这种茶花有名葡萄红，无论是叶子和花本身，都很有观赏的价值。”

萧靖的声音蓦地在身后响起，华暮倾一惊，身形僵硬着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