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三两句话便讲清了缘由,又顺带说了与阿青相识的经过。
小蛮听得眉头紧皱。她抱着白猿绒绒的长臂,问:“你是说,你跟阿青遇见的时候,因为吴国剑士当街劈她的山羊,于是阿青便教训了他们一顿?而且,阿青管她家的羊也叫老白?”
她一开口便抓住了重点——在此之前,她万万没想到,白公公的舔狗生涯竟可悲至此,竟是连姓名都不配有,一个“白”字,还得跟一群山羊共用。她手上用了点力气,把白猿掐得呲牙咧嘴:
“傻子,你现在清楚,自己在她心中是个什么地位了吧?”
没错,“白公公”这个名字,便是阿青给白猿起的,这是今早来的路上白猿亲口说的。说这话的时候,白猿还羞哒哒地捂了会儿脸,从声音里便听得出甜蜜。
白猿没接她的话。方才,他没一会儿就要偷看阿青一眼,此时却低下了头,目光像是钉在地上,再也不去看阿青了。仿佛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决意不再继续给阿青当舔狗了。
见他这样,小蛮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原本还担心白猿会执迷不悟。她不喜欢阿青,若是白猿一直要跟阿青搅在一起,那她才真是左右为难。
范蠡不动声色,却将他们二人的一番举动都看在了眼里,他勾了勾嘴角,应了句“是”。而后便再次相邀,请小蛮和白猿一道,帮忙训练越国的剑士。
这次,他却像是忘了还有阿青这个人一般,对她只字未提。
“这些剑士,是护卫吗?”小蛮不禁想起了吴宫中的那些侍卫,又听了范蠡的讲述,便以为是范蠡见他家护卫打不过吴国人,所以才想训练他们,将来好一雪前耻。
不想范蠡却摇了摇头,肃然道:“他们不是护卫,而是我越国战士。”
战士?小蛮挠了挠头,满脸困惑:难不成几年后越国就是派了剑客上战场,才打赢吴国的?他们春秋时期的人打仗,竟然没有弓兵骑兵枪兵,而是直接近身肉搏吗?
尽管她小小的内心有许多大大的问号,但她到底还是带上白猿,跟着范蠡走了。她倒也不为了别的,主要是听范蠡说:他家刚来了个庖厨,最擅烹肉。
孩子还在长身体呢,连啃了两天稻香饼,是真的馋肉了。
走之前,她也没忘了还虚弱着的阿青。她切成补天心法,将阿青拉进队伍奶了两口,待阿青血量回复到百分之八十左右,她又果断地将她从队伍里踢了出去:
“你身上剩下的伤,并不会影响你的日常生活,也不用特意去治,只要再养上几日便都能好了。”这些蛊毒造成的暗伤确实不会影响起居,但却会适当地妨碍阿青练武。
跟阿青说完话后,小蛮快乐地将范蠡邀请进了小队,笑嘻嘻地问他:“范大叔想怎么回去?骑马、骑驴还是坐车?”想到烤肉的滋味,她简直一刻都等不得了。
白猿嗷嗷两声,叫她:“你怎么都不问我?”
小蛮白了他一眼,直言不讳:“你块头太大了,带你一同骑马的话,压坏了我们家羁儿可怎么办!至于坐车,你就更不要想了,根本就塞不进去。”
说着,她便将默认坐骑换成了驴车,放了两指在嘴边吹了声响亮的哨子。哨音未落,一架充满了童趣的驴车便好似从天而降一般,眨眼间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小蛮“嘿嘿”一笑,率先跳了上去,而后又邀请了范蠡同乘。
除了白猿以外,在场另外两人看着驴车,神情皆是难掩惊诧。范蠡还好些,毕竟他活得久了,也见过不少奇人异事。阿青却不然,她几乎要将小蛮当作妖邪。
见此情景,她满脸恐惧,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再不敢口头上与小蛮争锋。
小蛮也懒得理她。
范蠡上车后,小蛮便探头出去对白猿说:“这车只能坐两个人,要辛苦你走路跟在车后面啦!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走的话,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送了范大叔回家,就马上来接你!”
阿青被蛊毒所伤,此时定然打不过白猿。是以就算让他们一人一猿在此独处,她也放心得很。
白猿却是不愿意。他嗷了一声,跳到驴车一旁,说要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