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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得寸进尺

当初刀客一事在江湖上掀起了好大一番风浪,所有人都以为他会顺势回归,但刀客没有,时至今日,都无人知晓他的踪迹。

孟绕白端着一锅刚煮好的饺子出来时,正好将莫笑酥的话收入耳中,动作顿了顿,有些好奇的偏头问道,“这是在说季喻?”

“对啊,是他。”莫笑酥回道。

见孟绕白出来了,殷鹤放下茶杯,动作自然的上前搭了把手,帮她将饺子放至桌上。

孟绕白道了谢,而后顺嘴回了莫笑酥的话,“方才听到你们在说他对上马匪那一战……传言中有不少虚假之处,不用太过相信。”

莫笑酥疑惑道,“唔……难道是季喻没有遇见马匪?这件事是旁人编出来的?”

“这倒不是。”孟绕白取出布巾,擦了擦手上的水,“他的确杀了那群马匪,但他可不是因诺封刀的,这是以讹传讹的谣言。”

孟绕白停顿了一下,勉强从记忆中扒拉了一点内因出来,“他就是为了逮那群马匪,才在村子里待了一年多的时间,季喻盯上的匪徒太过狡诈,脚程又快,被他们逃脱了好几次,和泥鳅似的,他生性散漫,几次三番下来便干脆守株待兔,免得总空忙一场,什么也捞不着。”

所以既没有什么封刀隐居,也没有什么不忍无辜百姓在面前惨死,而不得不违背诺言的无奈,他只是单纯懒得动。

得知真相的莫笑酥看起来十分失落,像是坚信的某件事在顷刻间破碎,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她蔫蔫的趴在桌子上,没再开口了。

倒是柳淮曲好奇的问道,“不知那位季喻季大侠,现在在何处?”

“他啊……”孟绕白思索了片刻,不确定的说道,“当初他说自己的刀法遇见了瓶颈,想寻个地方好好想想如何突破完善,等刀法大成再回江湖,如今数年过去,以他的天赋应当快了,若再拖下去,便不是他的脾性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季喻寻得地方太合他心意,懒得重新拔刀入世了?

然而不等孟绕白将这个猜想说出口,魏迹的声音便自身后响起,“饺子都好了,还不吃在等什么?”

他一边走至桌前,一边轻轻拍打着袖口,想将上面沾着的面粉拂去。

殷鹤闻言顺势道,“他对季喻一事好奇,可以让他自己去查,淮曲手底下有擅长探查的人手,其实不必告知他这么多,平白浪费时间。”

殷鹤说着将碗筷摆放好,示意孟绕白快些入席,莫要再同柳淮曲说那些有的没的,他想知道就让他去吩咐手下的人查。

“哪有说查就查的道理,不需要花费精力钱财吗?”柳淮曲撇了撇嘴道,但声音很轻,显然不想和殷鹤正面杠上。

他自小便同殷鹤认识了,了解他的脾性,如今见殷鹤开口时的神情,便明白他这是不喜欢孟绕白同旁人谈论其他男子。

柳淮曲在心底嘀咕,没看出殷鹤居然是个醋坛子……

殷鹤并不知晓柳淮曲心中所想,实际上他也不甚在意柳淮曲看出了什么,他的注意力与目光从始至终都只放在了孟绕白的身上,还顺手帮她盛好了一碗饺子。

“多谢。”孟绕白捧着碗,笑着抬起眼眸同殷鹤说道。

殷鹤同样弯起双眸,烛光之下显得他神色愈发温润,连样貌都柔和了许多,“先前便说过了,你不必对我这般客气,听起来太生分了。”

他放缓了声音,柔声道,“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原本还犹豫着坐哪的柳淮曲见状,果断坐到了离殷鹤最远的位置上,免得自己无意间打扰到了他们。

孟绕白不介意,也不会说什么,可殷鹤就不一定了,这家伙八成会在心中暗戳戳的记上一笔,等着日后讨回来。

而魏迹素来不会顾及这些,他驾轻就熟的占据了孟绕白另一侧的座位,把吃饺子的蘸料往孟绕白的方向推了推。

“这次辣酱是按照新方子熬出来的,多吃点。”

酱料的鲜香和辛辣混杂在一起扑鼻而来,让人觉得口齿生津。

“绕白喜欢吃辣?”殷鹤状似随意的开口问道。

孟绕白拿着饺子往酱料里沾了一下,素白的饺子皮上裹了薄薄一层橙红色,“我口味较重,比起清淡的菜色……的确喜欢味道重些的菜色。”

这是第一个饺子,她并未放至口中,而是落到了殷鹤的碗里,“新方子我过了目,说是辣酱,实际上里面所放的辣椒不多,主要还是咸香味,扶斐不如试着尝尝?”

魏迹看着孟绕白的动作没说什么,反倒是秦临重拿起筷子不满道,“小阿白只给旁人夹饺子,怎么不看看兄长我?我也要吃。”

他并未说想,而是明明确确的说了要,如果是朱似真或金山康在这里,听见后半句话大概会诚惶诚恐的,立刻将秦临重要的东西双手奉上。

还沉浸在仇恨与怨愤中的秦临重并不是个脾性好的人,若是得不到他想要的,没人知道这个疯子最后会做出什么事。

但孟绕白只是瞥了眼秦临重,微微皱起眉头,“你不是不爱吃辣吗?”

话都说出口了,秦临重不可能收回,便说道,“不爱归不爱,我还不能尝尝吗?说不准这个酱料会合我胃口。”

他说完,见孟绕白启唇似乎还要说什么,没有动筷的意思,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似模似样的叹道。“小阿白长大了,竟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为兄长做,实在令人伤心……”

秦临重露出一幅悲伤哀戚的模样,晏浮夷受不了的嘶了声,“差不多就行了啊,装给谁看呢,在坐的谁不知道你——”

他说到一半顿住了,看了眼坐在莫笑酥身旁的柳淮曲和那位殷鹤殷先生,他们好像……的确不知道。

见晏浮夷不说话,换成了魏迹顶上,他哼笑着,寥寥几字为秦临重下了定义,“装模作样,得寸进尺。”

“哦?”秦临重扬起眉角,神色间所露出的虚假悲戚在转瞬间消失,语气听起来却与往常无二,“装模作样,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