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厮急吼吼的冲上来:放开我家小公子!
沈沛筠还没来得及搭脉就被小厮的动作冲的倒退几步。
小厮红着眼:我认得你,你是北夏公主,纵使你同我们家老爷有怨,可也千不该万不该,拿我们公子做了出气筒。
沈沛筠:
她能不能先问问,他家老爷是哪位?
小厮声泪俱下的控诉了几句,起身抱着自家少爷就要走,才一动,那男童就哇哇大哭起来。
戎慎薄唇上下轻碰:我劝你此时最好不要动他,他定是伤到了什么地方,若不先瞧了,直接带走了,本无事的地方反倒伤了,又或是伤上加伤,下场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小厮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泪:天爷啊,都说北夏蛮横,没想到传言果然是真,你们北夏人撞了人都是这般猖狂,真是没有王法了!
戎慎眼神一下子变得阴测测:你们陈楚人也颇有特色,大男人也会这泼妇骂街闹事的精髓,这样的好本事,我们北夏若是也有,只满街都是公公了。
原本只是咬着瓜子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眼神顿时都变了。
有几个有些年纪的大婶已然插起腰,努着嘴一副唾沫星子随时能够喷出来的模样。
沈沛筠扶额,大哥,你嘲讽旁人的时候,能不能不带人家举国之人,很容易挨打的啊!
她道:眼下最重要的唯有两件,一,给你家公子就医,二,去寻你家主人,为此事做个了解。
小厮想了想,拍着身旁一个略显木讷的小厮的肩膀:你在此处看着公子,我这就回去请老爷过来。
沈沛筠站起身,那个留下来的小厮立刻如同小鸡护犊子般,张开双臂将那男童挡在身后。
沈沛筠转身往公主府的大门:我刚才已经替他看过了,应当只是其实擦伤并不碍事,你带他进来上药。你也不必忧心,此处的人都能瞧见你们入了公主府,难道我还能做什么吗?
那憨厚木讷的小厮这才点点头,抱着男童跟进去,期间,男童的哭声未止。
沈宿亭被钉死在了原地般,半晌没动,戎慎只怕这小子吓傻了:在不进去,你的腿就要废了,你自是无所谓,可你姐姐就要为此夜不能寐了。
沈宿亭垂下头,一瘸一拐的全然没有精气神的走在最后,迈过门槛时,脚下一绊,半晌没有动弹。
戎慎拉着他的手臂将拎进去,何太医已经在里面候着了,瞧沈沛筠给男童看伤,默默走向沈宿亭。
沈沛筠打开一个扁平的瓷罐,勾了些药膏在指尖,顺便解开了男童的衣衫。
不出所料,男童的左肩膀至手肘以上都青紫不堪,考进手肘之处略有擦伤,上头冒出密布的血珠。
索性,并没有更加严重的伤口了。
药膏涂抹上去,男童忍不住抽泣着挣扎,口中连声喊痛。
沈沛筠为男童看完,那厢何太医也已经赶过来,撩开了沈宿亭的裤腿查看。
沈宿亭的脚腕骨错了位,膝盖上也是一处淋漓血迹,伤势比男童重了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