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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亲事不可为

听到阴招两字,楚祯眉头一敛,心是突然紧了起来。

你又浑说了,这书院里呆了些日子,你怎的就学不会管好你这张嘴呢。顾九烟冷声低语,目色已是略有不悦。

岫儿的嘴更是撅得老高,低头嘟囔:本来就是吗,那下着泻药的汤就是她下的,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给那几个小丫头先尝,大小姐不就着了她的道。还有那衣服,竟藏着许许多多的细小碎渣子,这穿上还不带划破一片皮肤。

闭嘴!顾九烟冷声呵斥,她是真有些恼怒了。

岫儿撇了撇嘴,低头再不敢说话。

不过一点雕虫小技,想法子避开即可,这诡计用多不成总有心虚而停手的一天。顾九烟心知那主母跟郑姨娘等人不同,她不过担心自己回来影响她腹中胎儿的地位才用了阴招,泻药碎片渣子都不致命,她只想赶自己走。

月上三更,屋内轻轻传出一丝捣药的声音。

楚祯微微探出身子,眼前一幕将他惊得是浑身一凉。

一只深大的药钵里爬满了七彩蜈蚣,红黄绿翠交缠错乱,绿红色的浓液染得它们肢体微亮,那么的刺眼而令人作呕。

岫儿已不在屋中,顾九烟目色淡然,对那扭曲的毒物看都不看一眼,专心调制着手里得药汁,而那些浓汁尽是深黑透着一股浓臭的气息。

楚祯胃内忍不住一阵翻搅,几乎要呕吐出来。他脸色苍白再也看不下去,闪身隐入暗夜中消失不见。

一连几日,他都忘不了自己看到的那一切。虽明知顾九烟钻研毒理,可万万没想到她竟是夜夜与那等毒物为伴。而且那蜈蚣看上去不是世间罕有,她是从哪得来的毒物?

顾家虽是商贾大户,可从来不沾药材买卖,顾九烟一介女流没什么交际更加不可能托人给她捉捕这些毒物。她当真就是一个谜,令人捉摸不透甚至看都看不清的一个谜。

楚祯剑眉拧成一座小山,百思不得其解。

而就在他愁眉不展时,外头传来了一个消息。费国公府又向顾府下了一封聘书,这回名字他们写得清清楚楚,顾九烟。

费文卿真是狗急跳墙了,这新娶的娇妻还不到半年,这么快就要求娶嫡长女。外人看来,他不是见异思迁,就是贼心不死。楚祯冷笑,迎亲之事可还未在众人心中忘却,他这么做是急着给太子邀功。

可是,这聘书是国公夫人亲自下的。陆风沉着一张脸。

楚祯一惊,前些时候国公夫人才将费文卿暴虐了一顿,怎会这么快改变主意替他求情:你看清楚了?

陆风郑重点头:阿思看得清清楚楚,是国公夫人亲笔书信带着国公爷大印,白纸黑字错不了。

阿思是他们偷偷安置如顾家的眼线,如今在顾北堂身边做一个得力的书童。在书房内伺候左右,那聘书上的文案他自然是看得清楚。

楚祯冷哼一声:国公夫人最看重门楣,迎娶顾莲眉时是为了公府门面而勉为其难。绝不可能一朝改变心思,费文卿当真是狗急跳墙了,连供奉的母亲都敢挟持。

几十年的观念不可能一朝更改,国公夫人那亲笔信绝不是出于自愿,上回那聘书大印是费文卿私自偷印,这回也绝不会用什么正当手段。

太子殿下见过顾小姐后便去了国公府,定是那日发生了什么让费文卿心急了。如今顾家主母那腹中胎儿尚未出世,求娶嫡长女能获得的嫁妆不多,但也不会太少。陆风低声说道。

嫡长女毕竟是嫡长女,顾北堂为了脸面自不能多吝啬。

太子多疑,手底下人做的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费文卿背着他做了那么多事,对郑怀一事又袖手旁观,书院的事更不必说,这都是他捅的娄子。一只不听话的狗,太子也不必多留。

没有人比楚祯更懂太子的心思,费文卿未有官职就如此专断独行,若真受了重用还不得狂傲上天,这样的狗留在身边只能是招惹祸患。

殿下,顾北堂懦弱怕事,那聘书十有他是要应的。陆风担忧,费文卿终究是国公府嫡长子,若真挟持了国公夫人这婚事不成也得成。

急什么,顾九烟也不是那囚在笼中的金丝雀,且先等等。楚祯眸光轻闪,脸色变得有些奇怪。父皇跟太子都在紧盯他跟顾家的关系,费文卿也是看准了这时候下手好让他避嫌。

顾九烟这次是孤立无援了。

顾家内,一个大肚子妇人不停絮叨着,两个嘴唇片子就没停下。她身边坐着一人侧过身去,似是根本不愿听她的那些话,脸色暗沉像是吞了一斤石头。

老爷,国公府是大家府邸,宁为高门妾不做寒门妻。两个女儿嫁过去,老爷你这脸上该多有光啊。待咱们的儿子出世,有个国公爷做姐夫,仕途不愁,光宗耀祖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那妇人唾沫横飞,说得是天花乱坠。

顾北堂的脸是皱缩在了一起,若换做一年前他或许会这么想,但如今的形势是大有不同。书院里的那些杂事他是略有耳闻,眉儿涉嫌打伤公主婢女,要不是烟儿在院中跟宁王殿下亲近,她是死罪难逃。

外人看这事扑朔迷离,但以他对两个女儿的行事的了解,十有就是如此。他沉沉叹了口气,虽说前事忘却得差不多,但他心底就是觉得顾九烟更为他顾家着想。

老爷,妾身还年轻,就算这一胎是丫头咱们也可以再生。大不了您再多纳几房妾,总归会生个儿子。那妇人急了,拽着顾北堂的袖子就是不松。

顾北堂脸色一沉,不知怎的是雷霆暴怒,将那妇人是骂了个狗血淋头:够了!没有烟儿,你都进不了我顾家的门!若没有她,顾家早被我那两个兄弟瓜分殆尽!哪有你这一身金银玉翠!攀附门楣,你可知登高必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