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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伪证确凿

费文卿这连环计用的甚是精妙,让顾莲眉回顾家探望,这样既传了话也能解释账本来源。她心底恨着顾九烟必不会让她好过,这一番相助费文卿也能博得好感,巩固自己地位。

他可不是替我说谎,是替他自己说谎!费文卿一字一顿,顾北堂就是个懦夫,大男人不建功立业而去从商,还痴心妄想以商谋官,自知身份低贱就用女儿攀附权贵。这样的贱骨头,利用他都是脏了我的身份!

楚祯冷笑,讽刺而轻蔑。这笑声如看不见的耳光,狠狠落在费文卿的脸上。无需多加言语,只是这么一笑就将他所有的自尊狂傲通通击垮。

你笑什么!费文卿没由来被暗暗讥讽,心底不悦。

楚祯剑眉轻轻一扬:当然是笑你不自量力,你的高贵不过是投胎投得好,要单论来说你身无长物又无半点功绩,年及弱冠连个功名都没有。仗着公爷威名,束发银冠在秦楼楚馆里耀武扬威,顾北堂好歹赤手空拳打下一片天,也不知谁才能看不起谁。

费文卿脸色一青,他的才学在国子监内是数一数二,要考取功名易如反掌。可他偏偏就不想在那些迂腐老鬼手底下被呼来换去,所以才选择亲近太子以走捷径。

这些年来他屡屡遭受白眼,秦楼楚馆里的那些奉承也只因他是小公爷并非真对他心服口服。郑怀不过太师之子都敢捉弄他这簪缨世家,可见他在众人心中多卑微。

楚祯这一席话如隐形而锐利的小尖刀,准确无误正中要害。

本王十三岁就随费公爷上过战场,首战便斩获大越三名大将头颅,军功榜上本王是有名在列。父皇的杖责是为了平复内阁臣心,而你却将此事又重新挑起,就算那些证据确凿,父皇难道就会任由你胡来?

费文卿背脊一凉,眼神漂移不定。他掌心里已布满了汗水,左堂在十年前曾受过爹的恩惠,他料定左堂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眼下形势似乎不在他算计之内了。

法不容情,证据面前就是陛下也不能罔顾事实!他朗声坚决,事已至此容不得他退步,你亲近顾北堂本就是意图不轨,明面上是私交商贾,暗地里是什么心思我可还没说呢,你每次造访顾府见的都是顾九烟!

楚祯眉头一动,顾九烟的已是能触动心弦。他强自控制自己镇定下来,绝对不能落入费文卿的激将法中。

顾九烟才貌双绝,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本王从未遇到过这等奇女子,她就如一个绝世珍宝不可多得,才女相近则养心。费小公爷不也是这么想的吗,只不过三翻四次请柬都吃了闭门羹。他轻声嗤笑。

费文卿突然站起,怒发冲冠:要不是你在当中挑拨离间,我又怎会受到这等白眼!你骗的了天下人也骗不了我,你私见顾北堂,亲近顾九烟都只有一个目的,敛财!

楚祯眼眸骤冷,如剑光森寒。

父皇最恨官商勾结,忌惮上臣利润熏心。一旦被利益蒙蔽双眼便会贪得无厌!他冰冷低语,掷地有声,本王身为刑部之首,掌天下公正之职,恪守尽责五年来无一例冤假错案!这是父皇对本王的信任,费小公爷说本王私结商贾敛财,意指父皇眼拙所信非人了!

费文卿一时语塞,想要反驳却无话可说。除太子之外,楚祯是唯一受封六部之职的亲王,也是唯一立有军功的亲王。这不禁令他心神一颤,双腿虚软。

殿下、小公爷,左大人传话让二位上殿。衙役的嗓音。

一个时辰的时间还未到,左堂着急复堂审理只因来了不速之客。顾莲眉蒙面轻纱,一身桃红色长衫,头戴九珠金簪,亭亭玉立于堂上,明眸水润甚是妖娆。

左堂禁不住也是多看了几眼,但很快是定下心来,反复思量着她说的话:少夫人的意思是三殿下对令姐早有倾慕,到顾府造访多往红轩院去,不止跟顾员外相交?

正是。顾莲眉嗓音酥软娇柔,这未出阁的女儿家本就不便见外人,但爹碍于殿下皇亲贵胄不好回绝才忍让默许。姐姐容颜损伤已无缘高门贵府,可殿下却又亲近起爹来,我回家是想宽慰爹不必烦忧,却没想到在爹房中发现了那账本。

左堂点点头,捻须沉吟。

这么一来,楚祯就不仅仅是私结商贾,还垂涎他人女儿的美色,对顾北堂一家是居心不良。这账本上白字黑字的交易记录,方才他都已命人查验过,每一条都属实。

殿下,你对此可还有辩驳?左堂点了点桌上的供纸,顾北堂方才已经画押签字,对这一切已是承认了。他终究还是屈服在了国公府的权威之下,对那势单力薄的亲王弃如敝履。

人证物证具在,一女在国公府高门,一女容颜具毁是风中残柳。该倾向谁顾北堂已是算计得清清楚楚,就算楚祯得证清白,那也是弹劾他的费文卿受责,他不过依事实画押,罪不责他。

一切终了后,他顾北堂还是商人,还是小公爷的岳丈。

楚祯眼眸略微暗沉,凝望着左堂那刻薄冰冷的脸。他只凭这账本跟几个西域商人的话便定了罪。他没有怀疑西域人是否撒谎,也没有去调查这其中交易通货的人是否跟自己有关。

这么草草结案是认定他是罪人,身为帝王近臣怎能如此草率?他是明知这案情不会被追责才明目张胆至此。

费文卿的弹劾不过是个纸老虎,在左堂这刚正之臣的名目之下想要戳穿易如反掌,就算拿不得证据也能以证据不清为由延期再审,这般决断只有一个原因ashash他已受人暗示。

能命令宗人府令官的只有一人,楚祯眼眸更是灰暗,父皇根本不信他怀着为国献策的心,左堂早受嘱托,费文卿不过是送上门的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