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体质特殊,但是用身体炼蛊不可取,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以后这种方法你还是不要再用了吧。
说完,洞女轻轻地敲动手中的桑木鼓,顿时,那些还在院中的僵尸有了感应,开始慢慢地向着洞女的方向靠近。
悠扬的鼓声从小院里传扬出去,渐渐地,大街上开始安静下来,嘶吼啼哭之声慢慢地淡去,似乎一切都被这鼓声抚慰,恢复了平静。
尺蚓为母蛊,降龙为子蛊,这种蛊一旦炼出来,就很难控制了,不过这些也不用我跟你交代,你既然能够炼成,自然就已经想好控制它们的办法了。虎爪,外面不比在家里,一个人小心。
嗯。林禽应了一声,心中依然在做着天人交战。
洞女,杀还是留?
无论如何,洞女是荣奎的帮凶,没有她的内应,荣奎进不了桑木林,她对族人犯下的滔天罪恶,并不弱于荣奎。
但是
林禽可以对荣奎毫不留情地下杀手,可是面对这个从小对自己无微不至关心的洞女,他始终下不了手。
更何况,一旦杀了她,这满城的僵尸就彻底会失去控制,造成的后果,林禽不敢想。
现在洞女主动要求将这些僵尸带回桑木林,这对无辜的平民百姓来说,无疑是一件幸事。
可是
林禽心如乱麻,就在这个时候,耳旁风声大作,一个人大声喝道:小子,去死吧!
说完,只听见破风之声传来,林禽下意识的回头,只见一只僵尸手中掏出匕首,向着自己的心窝处捅了过来。
林禽心中大诧。
好在刚才那人莽撞开口,先发出了声音,反倒是提醒了自己,不然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还有活人藏在这僵尸之中,而且离着自己不到三米远的距离!
林禽身形下意识的偏开,避开了那人飞起过来的一刀,那人一刀不准,居然就地打了一个滚,避开了林禽,翘起大拇指,赞声道:好功夫,老子甘拜下风!说完,便要溜走。
是你!林禽立刻明白,这个偷袭自己的人,一定和出现在赵四院子里的是同一个人!
可是,他算是偷袭吗?
在赵四家中,他假装是睡在床上的妇人,却故意留灯和鞋印提醒自己,若他当真要暗算自己,自己第一次已经死了。
现在的情形也一样。
能够假扮成僵尸混进来,又不声不响隐藏了这么久,可是临到了刺杀自己的时候,却按捺不住大叫起来。
他所有的行动,都像一个绝顶精明的刺客,但偏偏,每一次都露出了愚蠢至极的破绽?
他真的是来杀自己的吗?
他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林禽低声吼道,挥动手中的赤木刀,双足一点,脚踏实地,便去追击来人,但林禽的手下也留有余地,他也想看看,这个人行事古怪的人,到底是谁。
刺客左右两把匕首从袖子中探出,像一对追踪飞舞的银色蝴蝶一般,招架着林禽的攻击。
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林禽的心中升起,这人的招式十分玄妙,但是,似乎他使得不是很认真,招式并无实指,就像在大人严厉训诫之下,敷衍完成的作业一样。
朱邪里你再不出手,老子就要死,死,死在这里了,我看你回去之后,怎么跟刘立川老大交代!那人狼狈的躲过了林禽留有余地的一刀之后,放声嘶吼求救。
哼!一声冷哼传来,正西方小楼处破风之声大作,一片金黑云般的物体,以难以想象的高速,向着林禽所在的方向攻击而来。
这身形手段,以今日林禽的道法修养亦为之大吃一惊,这时林禽的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个刺客之上,实在难以想象还有其他人潜伏在自己的身边,而且此人的身法绝非眼下这个刺客所能比拟的。居高临下,自己就算是全盛时期,公平和这人打斗,只怕也要大费一番周章,何况是在现在已是强弩之末,连番苦战之后。
林禽连忙收拢身形,分开数尺,定息调神,准备迎接对方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的攻击。
可是没想到来人只是冷哼了一声,一把拉住刚才那个刺客,足尖轻点,当机立断飘身而起,越过墙头,林禽想追杀出去,已经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