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的书桌好像被人翻过!!
他当即神色一冷,丢开书包,站起身来,四下环视了一圈。
这次,他发现了更多不对劲的地方。
他床头柜的台灯好像不在原来的位置,衣柜门也被打开了一条缝,甚至床上的被子和枕头都好像被人翻过……
整个卧室的一切都不像是原来的样子。
岑沅的心头几乎是瞬间就涌上了一股戾气。
他快步转身出了门,然后来到了客厅。
此时,温瑾瑜还没睡觉,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她一般都会等到十一点左右的时候,然后问问岑沅和江萌萌是否需要吃宵夜,需要的话,她就会做点好吃的,以补充他们在学习中浪费的能量。
温瑾瑜担心电视声音影响到岑沅和江萌萌学习,所以开的音量并不大。
因此在岑沅开门走出卧室的时候,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察觉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紧张。
她在面对岑沅的时候,总是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像是生怕岑沅又会逼着她去做一些她根本做不到的事。
好在岑沅这次并不是来劝她离婚的,而是直截了当开了口:“江逾白呢?”
虽然岑沅并没提离婚的事,但是他的脸色也吓了温瑾瑜一跳。
岑沅此刻的状态很恐怖,脸色阴沉,像是压抑着无穷无尽的戾气一般,然后下一秒就要爆发出来了。
温瑾瑜不由自主捏紧了手中的遥控器,喃喃道:“你找他做什么?”
岑沅眼神冷,声音更冷:“你就说他去哪了?”
温瑾瑜指了指屋外:“刚刚他接了一个电话,说是有人给他送了东西来,他现在下楼去取了。”
岑沅听完,大步流星地朝屋外走去,连温瑾瑜在身后追问什么也毫不理睬。
很快,岑沅走到了电梯间。
这时,电梯刚好在他们这一层打开。
江逾白提着一个袋子走了出来。
他看到岑沅后,还貌似不解地问了一句:“这么晚了,你……”
他话音未落,岑沅就一拳打了上去。
这一拳用了十成的力气。
江逾白毫无防备,被一拳打偏了脸,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一把撑到墙壁上,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然后才看向岑沅:“对你爸这么暴力?”
岑沅根本就不听江逾白在说些什么,眼神冷冷地盯着他:“是你去翻我房间的吧?”
江逾白先是否认:“我好端端的,去你房间做什么?”
岑沅当即骂道:“别他妈装模作样了,家里除了你,还有谁这么变态?”
江逾白一手拎着手中的袋子,一手揉了一下刚刚被打到的脸:“我只是比较关心你的生活而已。”
岑沅的那种恶心感又蹭蹭往上冒了:“谁他妈需要你的关心?!”
江逾白耸了一下肩:“你毕竟是我儿子,我有权力观察一下你是否早恋吧?”
岑沅又控制不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那种恨不得在电梯间就打一架的冲动:“江逾白,你怎么不去死呢?”
江逾白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开口道:“我哪那么容易死?我还得睁着眼看看,你最终会变成什么模样。毕竟我说过,你比我实验室的那些小白鼠更让我感兴趣。”
这一架最终还是打了。
到最后,岑沅手臂上那处贴了创口贴的伤口还是再次裂开了,鲜血一滴滴往下滴落。
江逾白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跌坐在墙壁的一角,一边侧脸彻底肿了起来,眼镜也不知道掉落到哪里去了。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用一种病态的眼神看着岑沅说道:“不愧是我最满意的实验品,永远这么不服输。”
他已经彻底陷入了一种扭曲的、疯魔的价值观里,完全和一个变态没什么差别。
岑沅就那么冷冷地看了江逾白半晌,随即一言不发地走回了家里。
岑沅一路从客厅走回自己的卧室,他甚至都没听清温瑾瑜在焦急地说些什么。
他回到卧室后,打开了床头柜的其中一格,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水果刀来。
他打开了那把水果刀。
灯光下,刀刃格外锋利,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就这样吧,拿着刀冲出去,一了百了。
他真的有点累了,每天重复地过着这种生活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有过一分一秒的快乐吗?
他为什么要陷在这个死局里,永远也不能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