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延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伤口,因为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孤身迎战。
幸亏鹏运服以墨黑为主色,若是换成万剑山庄的白色弟子服,那么贺连城与徐延就完全变成了“血人”。
细数下来,贺连城身上整整有三十三处剑伤;而徐延虽然少些,但尤以腹部两处最为严重,此时已倒地不起。
“贺连城,别折腾了,说实话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令我刮目相看了。”
谭力一脚踢开地上的尸体,手里还捏着仅剩的一枚火蚁风麻针。
“谭大人,这手下都快死光了,亏你还能笑得出来。”
贺连城的双臂无力地垂着,已经快要失去提剑的力气了;但他说的没错,谭力带来的三百名兀儿赤,如今只剩下了不到十人。
“贺连城,别强撑了,你看你那朋友都倒下了,这火蚁风麻针的威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其实你不必用这火蚁风麻针”
“没办法,我这人呐,万事求稳。”
贺连城冷冷一笑,拖着疲累的身躯向前挪了两步。
“谭大人,倒下之前,老夫再给你亮一手!”
此话一出口,谭力立马警觉地向后跳了两步,而他身旁的那九名兀儿赤则没有这么幸运,剑光一闪,登时又有八人死在了炫技之下。
贺连城再无力气,右手一松、宝剑落地,而他也随之瘫倒下去。
手下惨死,谭力的眼中非但没有愤怒,反倒莫名多了一丝贪婪。
这,正是贺连城所希望看到的。
“千制大人,你我联手,快快将这老贼拿下!”
身旁的百制官神情慌乱,毕竟除了谭力,他是唯一存活下来的兀儿赤。
“千制大”
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自腹部袭来,这名百制低下头去,却看到手执短匕的人,竟是谭力!
“千制大人,你”
“叫我总制!”
谭力一把将短匕抽出,那名百制官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在诧异、愤怒与不甘中咽了气。
此时的谭力并不在乎自己是千制还是总制,他之所以对自己人下手,其实另有原因。
“贺大人,”谭力缓缓走向贺连城,脸上带着渗人的微笑:“劳烦您与我说说,刚刚您和您朋友施展出的剑招,到底是哪家的厉害本事啊?”
原来,这才是谭力真正在意的。
“谭大人,老夫若是说了,可否换回我们两人的性命?”
“这个自然!”
没想到,谭力竟答应得如此干脆。
“难怪谭大人刚刚‘忍痛’宰了手下,”贺连城微微一笑,一脸讥嘲说道:“原来是为了独食啊。”
“快说,”谭力失去了耐心,猛然间换了一副凶恶嘴脸出来:“你们两个施展的,是不是,是不是”
“谭大人既然猜到了,老夫自然不敢隐瞒”
贺连城的这个回答,当真令谭力既震惊又兴奋!
“真真的是”
“劳烦谭大人扶我坐起来,我慢慢说与谭大人听!”
谭力竟然应下了,他将励翼剑深深插入地下,得以让贺连城倚着剑身坐下。
“快说!”
谭力的脸上写满了焦急,显然他此时想要的,定是个比总制还要金贵的东西。
“镇岳剑法”
当这四个字从贺连城的嘴里一吐出,早有心理准备的谭力还是打了一个冷颤,就好像被人往衣衫里塞进了冰块,而手中的长剑也随之掉在了地上。
“看来谭大人听说过这部高绝的剑法啊,容老夫慢慢”
“老东西快说,你在哪学的镇岳剑法!!!”
“谭大人别心急,”贺连城轻咳两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你可知老夫这位朋友是何人?”
谭力紧皱着眉头,两眼死死盯着贺连城的双手,生怕他耍阴招。
“此人名叫徐延,曾是大新皇帝御前的第一高手”
“难怪剑术不凡,出招狠辣”
“当年新帝南渡后,他一介后辈竟能成为乌鹏卫中最受倚仗之人,其中原因便是新帝为了自身安全,便将带在身上的那本‘千屠剑法’交付与他习练。”
“剑法呢,剑法呢!”